“要不,回去再问问他吧!”
沈无忧并没有径自闯入内室去找阿水。
阿水听得了她和顾景炎的婚事,现在最不想见的人,肯定就是她。
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想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索性不动声色地悄然离去。
回到护国公府。
沈无忧还没有拟定好保证书,顾景炎就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兴致挺不错。
还没踏进书房,低醇磁性的声音已经传入耳里:“无忧,咱们成婚的日子你觉得定在哪一日较为合适?”
“......”
沈无忧写好保证书,推到了顾景炎面前,“你签个字!”
“这什么?”顾景炎垂眸扫了一眼,颇有些不解地问。
“你我成婚后,你不得再寻花问柳,不得纳妾,不能养通房,更不能逛窑子找女人,能做到吗”
“这有何难?”
顾景炎大手一挥,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自发自觉地画了押。
沈无忧看着他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慢慢地劝慰着自己不要再去纠结过去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过去,顾景炎和阿水的事可能发生在个把月前。
能查出怀孕,少说也得一两个月甚至更久。
那时候她和顾景炎确实也不太熟,只要他将来不再去逛窑子就好。
“无忧,你还没有回答本王,你觉得哪一日成婚合适。”顾景炎将保证书递给了沈无忧,他今日高兴,并未发觉沈无忧的情绪有哪里不对劲。
“我都可以。”
“本王原本是打算三日后成婚,母后却说半个多月后有个更好的日子,你觉得呢?”
“夜长梦多,我总感觉会节外生枝,还是早一点吧。”
沈无忧能够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强大的推动力,像是在有意地推动着她和顾景炎往悲剧的结局走去。
她想拼命抓住什么,也想全身心相信顾景炎。
偏偏又出了阿水怀孕这档子事。
这事儿确实不可能彻底瓦解她对顾景炎的信任。
毕竟,他为了她,连太子印都交了出去。
但怎么说呢...得知顾景炎和别的男子没什么不同,她多少有些患得患失,总担心日子久了,他又去花天酒地。
顾景炎对于沈无忧的回答很是欣喜。
他也想着尽快完婚。
之所以给了她另一个选择,是担心三日内没法完善成婚大典上的细节。
现如今,得知沈无忧也想要三日内完婚。
他就算不眠不休,也得把进度赶出来。
“无忧,本王先去筹备婚礼大典,晚点再来。”
“婚礼从简,你也省得这么操劳。”
“从简?本王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才娶到你,怎么可以从简?反正这事你不需要操心,你只需要安心待嫁。”
“好吧。”沈无忧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
“亲本王一下,算做本王的辛苦费?”
顾景炎走之前,还想索要一个离别吻。
“光天化日的,你是不是太孟浪了。”沈无忧几乎是出于本能地避开了顾景炎。
她其实是有点洁癖的。
得知顾景炎和其他女子睡过,她打心眼里有些膈应。
“本王怎么觉得,你似乎越来越排斥本王了?”
小主,
“...给我点时间。”
“好,本王晚点再来索吻。”
顾景炎并不是很介意沈无忧的躲避。
只要沈无忧给他一点回应,他可以等到地老天荒。
等他离开后。
沈无忧才懊恼地捂着自己的脸颊,她不该躲开的。
她都已经选择忘掉过去,和他一起面向未来。
就应该早些投入到全新的角色中...
“小姐,门外有一个叫金钏的姑娘前来求见。”顾景炎走后没多久,鲁达便急匆匆进了沈无忧的院子。
“金钏?”
沈无忧很是诧异,金钏不是太后身边的人?
难道,是太后让金钏来找她的?
沈无忧径自去了前厅,笑看向金钏,“金钏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娘娘让你进宫一趟,她有几句话要问你。”
“好。”
沈无忧觉得这事儿透着些许古怪。
太后想召她进宫,随便打发个太监前来通传就行了。
有必要派上自己的贴身宫婢?
还是说。
太后并不打算让人知道这事,所以才派了自己信得过的人来...
“金钏姑娘,可否告知一下,太后找我,是想要问什么?”
“沈少卿去了便知。”金钏并未向沈无忧透露半句,将她请进马车后,再无言语。
到了华翠宫。
沈无忧尚未开口,太后见她走来,即刻沉了脸,怒喝一声:“跪下!”
“......”
沈无忧从来没有见过太后这么愤怒的一面。
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两位御前侍卫就已经死死地摁住了她的肩膀,迫使她双膝磕地。
“沈无忧,你可知罪?”
“不知...”
沈无忧蹙着眉,脑子在飞快地转动。
太后找她前来,很显然是和顾景炎有关。
而她嫁过人的事满朝文武都是知晓的,太后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事儿雷霆震怒。
莫不是她打了顾景炎耳光的事被太后知晓了?
“沈无忧,你好大的胆子!炎儿对你怎么样,你自己说!你怎可随意打他耳光,还让他为你淋了一整夜的雨!”
“太后恕罪...”
沈无忧暗暗地揣测着,那天晚上,除了她和顾景炎,屋外还潜伏着一个邓廖。
而太后能够知道,十有八九是邓廖透露的。
邓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顾北宸想着让太后来压制她...
“沈无忧,你怎可如此对待炎儿?他为了你,连太子印都交了出去!”
太后越想越生气,原先对沈无忧的好感也荡然无存。
得知自己捧在手心怕摔着的宝贝儿子,不仅被女人扇了耳光,还被折磨得要死要活淋雨染伤寒,她是真恨不得撕碎沈无忧。
当然,她不可能这么做。
顾景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