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这人便从偏窗一跃而出。
夜,静得只剩下院子外稀疏的蝉鸣。
沈无忧低下头,打开药包一一核对,心下无比复杂。
虽说他解了她一个燃眉之急。
但她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和他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同被设计陷害,按理说她和他应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是他们之间的信息明显不对等。
他对她知根知底,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小姐,您还没睡吗?”秀儿从屋外走进,得知沈无忧被人污了清白后,她几乎没有合过眼。
沈无忧知秀儿是在担心她,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
“睡不着。”
“小姐,往后姑爷要是来了你房里,元帕是要交予老夫人的。到时候,你该如何圆谎?”
“你别担心,裴行止不会来。他就算来了,我也可以拒绝。”
“拒绝?”
秀儿眨了眨眼,惊愕地看向沈无忧,“小姐真就不怕姑爷因为你的拒绝,再不来房里?”
“秀儿,我迟早要同他和离的。”
秀儿沉默了片晌,最终还是给予了她肯定,“虽说和离一事对女子名声不好,但只要是小姐决定的事,秀儿必定支持。”
“我会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和国公府的名声。”
沈无忧不是不知道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不过这日子已经没办法过下去了。
这种情况下,还是先做准备宜。
“对了,皇后寿辰宴还有几日?”
秀儿掰着手指数了数,回:“满打满算,还有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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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待上八日。”
沈无忧扫了眼桌上还没完工的香囊,拿着剪子,直接给剪成了破布。
这个香囊原本是给裴行止做的。
而现在,他再不配她对他好。
男人而已,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至于苏墨玉暗算她的事,她并不打算现在去清算。
苏墨玉背后有贵妃娘娘撑腰,再加上她风头正盛,这个时候和她硬碰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沈无忧打算先安稳熬过这八天再打道回府。
不成想,那位英姿飒爽的女诸葛这么沉不住气...
第二天傍晚时分,一群人闯了沈无忧的院子。
没多久他们便搜出了一个扎满针的巫蛊娃娃。
沈无忧正诧异,这娃娃是从何而来。
他们非说是她用邪术叫苏墨玉染了急症,昏迷不醒。
秀儿气得红了脸,挡在沈无忧面前同那群人据理力争,“你们别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家小姐心善,从不屑做这类腌臜之事!”
“心善之人,又怎么会想到用邪术害人?”
裴行止匆匆走来,他一把撵开了秀儿,怒目逼视着沈无忧,“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就长了那样狠毒的心肠?”
“将军可信神佛?”
沈无忧挺直了脊背,冷声问他。
“不信。”他答得干脆。
“那将军可信鬼怪害人之说?”
“不信。”
“既然不信,那你告诉我,一个扎了针的娃娃,真能害到苏墨玉?”
裴行止显然是被问住了,他抿着唇,好一会儿才给出了他的答案,“玉儿和你不一样,她是世间顶好的女子。所以,我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