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无忧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人已经穿戴齐整,如游鱼般丝滑流畅地破窗而出。
与此同时,屋外的动静更大了。
在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中,女眷们的议论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你说,那护国公的嫡女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在贵妃娘娘的寝宫里和野男人偷情?”
“不好说。裴将军带回来了个女人,那护国公嫡女大概是觉得心里不爽快,故意给裴将军戴绿帽。”
“这也太无脑了!在宫闱里偷情,是要杀头的。”
......
屋里,沈无忧片刻也不敢停歇,手忙脚乱地穿上了宫婢之前给她拿来的那套衣服。
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过于紧绷的神经使得她连呼吸都愈发艰难。
怔忪间,她忽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总感觉这一切至多是一场梦魇。
可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是这样的真实而残忍。
她不得不面对无故失去贞洁这个现实。
系上最后一颗暗扣,屋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裴夫人,您在里面吗?”
“什么事?”
她定了定神,立刻回了一句。
“请问,您换好衣服了吗?宫中暗卫来报,有一黑衣刺客往贵妃娘娘宫里逃来,其他房间都查过了,就这偏殿还未曾查实。”
“稍等片刻。我才换上衣服,发髻有些凌乱,容我整理一下。”
沈无忧摸着黑,用帕子小心地擦拭着她躺过的圆桌,深怕留下一丁点儿的痕迹。
“黑灯瞎火的,怎么整理发髻?”苏墨玉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无忧,立刻开门。”裴行止也接着发了话。
沈无忧虽看不见裴行止此刻的神情,但也能想象得出,他的脸色应该很不好看。
就算他对她没有半点的感情。
她要是真给他戴了绿帽,从今往后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又怎么抬得起头?
“还请将军再等片刻。”
沈无忧用帕子扫了一遍窗槛上的灰尘,就怕留下那采花贼的脚印,落人口实。
苏墨玉许是怕抓不到她的现行,又故作担忧地对贵妃娘娘说,“贵妃娘娘,这沈氏半天不肯开门,莫不是被刺客胁迫了?”
“有理。”
贵妃娘娘应了一声,而后不容商榷地说:“来人,破门。”
“娘娘,臣妇仪容尚未修整完毕,您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进来,臣妇实在羞愧,只能撞柱了。”
“本宫也只是担忧你的安危。你且放心,门外除却裴将军,再无男丁。”
话音一落,贵妃娘娘便吩咐着身边的太监强行撞门。
沈无忧掐准了时机,在太监撞门的当口,不疾不徐地打开了偏殿的大门。
刹那间。
三四个小太监扑了个空,直愣愣栽进了门槛里,似乱滚的蹴鞠。
沈无忧缓缓抬眸,对上贵妃娘娘那双美丽的沈目,稍稍欠了欠身,“让娘娘久等了。”
“你既是在偏殿更衣,为何连烛火都未曾点上?”
贵妃娘娘细细地打量着沈无忧,身后跟着的一众女眷,也纷纷将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
“一开始屋里是点着烛火的。我担心烛火会将我的影子投在窗纱上,索性吹灭了烛火,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