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打算如何去说服唐王允许你兴办团练呢?”
魏渊沉思了片刻回答说:
“我知道一个人肯定有办法!”
“哦?不知大人您说的是谁呢?”
“宇文腾启!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一定知道怎么做!”
拿定主意,魏渊便立刻动身朝宇文腾启位于卧龙岗的居所赶去。
南阳城旁有一条大河流过,此河名曰白河。由于时值汛期,河水大涨。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坠,似乎沉入河中,但却留下了满天红色的光影,这时河风停息了下来,澄碧的河面一片平滑,浩阔而晶莹。放眼望去,由于久雨导致河水大涨,淹没了原先的河岸,所以人家稀少,而河边沙滩,广袤而平整,此刻正聚集着许多船舫。附近几个州府的商船都在河岸边装卸着货物。梅雨季节已经使商人们的生意损失了不少了,趁着天气好转;大大小小的商户们都想赚个盆满钵满。码头上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在岸堤上传来一阵喧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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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穿着黑衣的家丁正在对着一个商户拳打脚踢,只见那被打之人约莫四十上下岁数;此刻已经是嘴角流血的躺在了地上。在这名被打之人的身旁蹲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只见此人嘿嘿笑道:“从来都是咱侯府的人跟他人要凭证,今儿个你他妈的敢跟你六爷要起凭证来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又狠狠的朝着那名男子腹部就是一脚。此人名叫崔六,是京山侯府在码头一带的头目,专门负责向往来的商贾征收钱财。
此时喧嚣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四周聚集了很多商人和劳工们,大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这时崔六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来往的客商都给六爷听好了!这里是我中山侯府的码头!你们用着我侯府的地界就应该付些银子不是,由于最近物价上涨。咱这地价也得跟着涨了,以后每家一月五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环顾四周,崔六见没有人应声又继续说道:
“这个躺在地上的泼皮跟六爷要收银子的凭证,六爷就给他看看凭证是什么!”
说罢崔六恶狠狠的朝身边的家丁们吩咐道:
“一家一家的给我收,我看还有哪个不要命的要凭证!”
“是!”
随着一阵大喝,中山侯府的家丁们迅速的散开在码头上开始了收税。崔六则自顾自的坐在河边的躺椅之上喝起了茶水来。放眼整个南阳城,在码头、集市以及其他商贾聚集的场所都有如崔六一般的人物,他们是京山侯崔克诚派出去收敛钱财的爪牙。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这些人明显感受到了来自京山侯府的压力,崔克诚已经不止一次的催促要钱了。不得已,这群人只能更加疯狂的在各处想尽办法的搜刮银子。
此时装饰华丽的京山侯府密室中,崔克诚一脸得意的说道:
“筹备团练的银子本侯爷已经搞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需知府将此事上报杨阁老就万事大吉了!哈哈,多年来的夙愿就要实现了。”
“确实!没想到朝廷竟然会允许地方兴办团练,着实让人意外。不过如此一来,大人距离实现大业就更近了一步了。”
坐在他对面的一观道道长张显德随声附和着。
“嘿嘿,那是!要知道本侯爷在杨阁老身旁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京城的高公公和曹公公也都拿过侯爷我的银子。要不兴办团练这事只怕也不会如此顺利!”
“大人深谋远虑,贫道佩服!佩服!”
“哈哈,如今放眼这南阳城中除了我京山侯崔克诚还有谁能有资格来做这个团练总兵呢?只要掌握了这支军队,接下来咱们的计划就会顺利很多了!”
阴影中一位男子的声音传来。
“只是,这团练的人数被限制在了一万以内。数量上少了些...”
崔克诚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
“无妨!无妨!咱们的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呢!借用团练的幌子招兵即可,到时候送到那里去训练。军队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了!哈哈哈!”
“原来如此!侯爷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啊!”
此时的崔克诚确信南阳城团练总兵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然而此时另一位志在团练总兵位置的年轻人正在卧龙岗上寻找着自己的得力帮手。
天边的晚霞映射出华美的色彩,黄昏的天空中几片云朵无牵无挂的随风飘荡,与巍峨高耸的山脉相对显得舒卷自如;泉水淙淙潺流,自由奔泻,清澄透澈。该有一个怎样的淡泊胸怀才配得上这白云坦荡,该有何种的心态才能欣赏这泉水的闲静雅致呢。魏渊一边向山上走着,一边痴迷着山中的美景。他不禁感叹道:
“难怪当年的诸葛孔明会选择此处隐居,着实是个遁迹尘世的好去处。”
再穿过了一条小溪之后,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密林之中忽然隐约有阵阵箫声飘来,魏渊寻声望去只见一座茅草屋藏匿于密林之中,有人影被烛光映射在了纸糊的窗子上来回的晃动着。走到近前魏渊才发现茅草屋的外面还有一圈木竹达成的栅栏,一扇半开的柴门预示着主人此时就在家中。
魏渊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了柴门,伴随着斑驳柴门的“嘎吱”之声,茅草屋内的箫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