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茅草屋内一个声音传出。
“来者可是魏大人吗?”
魏渊愣了愣,心想这宇文腾启看来是料定自己会来,早就在等着了。
“打扰宇文公子雅兴了,正是魏渊前来讨扰。”
说罢魏渊推门进入了屋内,这茅草屋内的陈设极其简陋。宇文腾启居住的房间内仅仅有副木床,两把木椅。除此之外也就仅剩下一张古琴了。这张做工极其精致美观的古琴被陈放在木床的一隅,其奢华典雅的风格显得与室内的气氛格格不入。
宇文腾启见魏渊进屋,也不客套,示意他随便坐。魏渊在木椅上落座后便开口说:
“宇文公子,你离开后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你的建议。我决定兴办团练了,今日前来就是想向公子请教一件事情的。”
宇文腾启听完魏渊的话笑了笑道:
“魏大人稍安勿躁,在下这里有一首曲子想请大人鉴赏一番。”
此刻的魏渊心里有一箩筐的事情等着干,哪里有什么闲心去听曲子。但如今自己是有求于宇文腾启,也只好将就将就了。宇文腾启见魏渊没有反对便自顾自的将床头摆放的木琴拿了过来,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琴弦。看得出来他对此物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宇文腾启温柔的如同对待久别的情人一般含情脉脉的望着古琴,嘴角挂着笑意开始的弹奏。他那修长而优雅的十指轻轻的在琴弦上跳跃着,转瞬之间音符如泛起了涟漪般在这简陋的房间内荡漾开来。飘逸的泛音仿佛使人置身于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之中,曲风时而婉转时奔放;时而如涓涓溪流穿石而过让心心境舒缓,时而又如崖壁高耸云水奔腾让人心潮澎湃。魏渊虽然不懂的如何去鉴赏古琴曲,但此刻的他也被这高山流水的琴声所吸引,整个人都沉寂在了荡漾的琴声之中。
一曲终了,魏渊久久的才缓过神来。宇文腾启微笑着说道:
“此琴名为焦桐,出自东汉大儒蔡邕之手。传说蔡邕远迹吴中之时,曾于烈火之中救出了一段尚未完工、但声音异常的梧桐木。后蔡邕以此木制作了一把七弦琴,因此琴琴尾处尚留有焦痕,因而取名为焦桐。在下久闻魏大人学富五车,可曾识得此物?”
“这个...我不识得此物。”
魏渊对音律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自然也不知道这些名琴的由来了。
然而此时的宇文腾启仿佛并不在乎魏渊的回答,他好似还沉浸在刚刚的乐曲中继续说:
“大凡这世上的珍稀之物,都会有所缺憾;假若此琴少了这道焦痕,只怕是与寻常之物无疑了。”
这话宇文腾启像是在对魏渊说的,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魏渊此时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宇文腾启的感慨之言,他知道任何表象的背后都会有深层次的理由存在着。宇文腾启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这是魏渊的直观感受。
“在下失礼了,不知为何。见到魏大人时总是觉得很投缘,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宇文公子客气了,我很乐意成为一名倾听者。”
收起了焦桐,宇文腾启又恢复了往日里超然物外的神态。他缓缓的说道:
“想必大人此番前来是想问问在下,有何良策去说服朱聿镆允许大人你兴办团练吧。”
听了这话魏渊一惊!高人就是高人,看来这宇文腾启被称赞为“小诸葛”并非是浪得虚名啊!
“正是此事!公子神算魏渊佩服之极!”
“魏大人谬赞了,在下不过也是随口一猜罢了。其实若想让朱聿镆允许兴办团练倒也并非什么难事,大人只需按照在下的计策行事。姓朱的不仅会允许大人你兴办团练,而且还会全力支持大人当好这个团练总兵的。”
“哦?宇文公子竟有如此良策,在下洗耳恭听!”
“呵呵,到时候大人只需这样对那朱聿镆如此说即可...”
“果然是妙计!魏渊在此谢过公子指点之恩!”
找到了搞定唐王的办法,魏渊显得很是兴奋。他看着眼前的宇文腾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宇文公子,魏渊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够答应。”
“魏大人客气了,有什么话你说。”
“魏渊斗胆想请宇文公子出山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可否?”
面对魏渊的盛情邀请,宇文腾启笑了笑,他的态度显得不置可否。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魏渊的问题,而是开口反问道:
“魏大人觉得在下刚刚的那首曲子如何呢?”
魏渊不明白宇文腾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对于他模棱两可的态度也很是着急。但魏渊还是强压住自己心头的焦急回答说:
“这个说来惭愧,魏渊对于音律可谓是一窍不通。但刚刚公子的曲子确实可称得上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即使如我这等不同音律之人都被深深的吸引了。”
“哈哈哈!魏大人前面的话倒是真的,后面的恭维之语不说也罢。此曲名叫《潇湘水云》,大人若有闲心可以在来鄙人处欣赏。至于大人刚刚所提之事在下认为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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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宇文腾启的话说得如此明白,魏渊也不好再继续强求了。他站起身来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