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女君是武安侯和刘将军的后人,更深得老将军疼爱。留给她的嫁妆,不说享之不尽用之不竭,说句价值连城也不过分。可霍夫人爱财之事人尽皆知,女君出嫁时嫁妆被她扣下不少,带去淮南王府的已所剩无多。”
“咱们五个人,这些日子看病、抓药、应酬、献礼,吃穿用度哪样不需要钱?入不敷出是早晚的事,郎君可有想过若无钱财,去岭南该如何立足?女君卖掉诗集,并非恶意,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之举。”
凌央被她说得耳根子发烫。
是了,他虽从来不了解这些事,但从前见卫后管理六宫忙得焦头烂额时也明白,管家理财之事,从来就不是什么易事。
可诗集好歹是素持送给他的东西,是卖是留,霍晚绛都应该先和他商量着来。
凌央知道阮娘嘴皮子厉害着,自己也缺乏常识,还未完全适应做一个平民百姓的生活,这样争论下去,没有意义。
他甚至没明白过来,自己方才为何要这么大动干戈。
就因为,他以为霍晚绛小心眼子,嫉妒心强……?
那她为什么小心眼子呢?还不是因为——
凌央打住了想法,是他自作多情太厉害,以为霍晚绛眼里只容得下情情爱爱,以为她是个没有气度的妒妇。
眼见霍晚绛委屈得不断抹泪,别开脸,要紧牙关默默承受他的所有恶意。凌央找出块干净帕子,递给她,僵硬道:“是我误会于你,可你也有不妥之处,此事翻篇吧。”
霍晚绛本是要伸手去接,奈何土路颠簸,马车不稳。
车轮自一个大坑碾过,她的手朝下一压,反倒拍掉了凌央手里的帕子。
凌央气得也侧过身:“霍晚绛!你真是个小气鬼,我告诉你,这几日你少来烦我。”
霍晚绛和阮娘双双:“……”
到底是谁小气,谁烦谁啊?
……
赵王府。
“他当真这么说的?”霍素持抬起长袖,掩住唇角的笑,“阿姐愚蠢至极,这下少不了他一顿数落了。”
出嫁后的霍素持作起妇人装扮,穿衣多讲究端庄大气,比以往多了份恬静之美。
凌央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