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里早已积水,双脚冻得近乎失去知觉,但她仍旧默默承受,心中的苦楚与期盼混杂,只想知道他何时才能结束谈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门前来回踱步,试图通过微小的动作驱散身上的寒意,同时也想借此缓解内心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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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迈步,都似乎踏着无尽的忧思,她不禁暗自思量,他是不是已经听见了自己在外的脚步声,故意躲在里面,不愿面对她?
烛火在风中摇曳,一点点消耗着自己的生命,一根接着一根被替换。
谭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暗处取出一件旧蓑衣,轻轻抖落上面的灰尘。
温柔地想要为予浅浅披上,言语中满是关怀,“予姑娘,别再等了,子时已过,让我先送你回家吧。”
可是,予浅浅却轻轻侧身,避开了他的好意。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忽然“咔哒”一声开启了,几名年岁较长、气质沉稳的官员鱼贯而出。
他们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讨论中,隐约能听到“江州水涝”的字眼,其他的便在嘈杂的雨声中模糊不清。
沈慕尘则是最后一个走出,他的眉宇间含着温润如玉的笑意,与周围几位须发斑白的老臣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他风度翩翩,遗世独立。
在这一刻,予浅浅犹如看见了那个平日里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小王爷,正缓缓向自己走来,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温暖而又复杂的感触。
这样的沈慕尘,浑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气息,犹如与平日里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轻轻掠过她站立的位置,即便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也未做片刻停留,随即转而投向他人,那份淡漠犹如是冬日里最刺骨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予浅浅,抛下身上的蓑衣,犹如是挣脱了所有束缚,不顾一切地向沈慕尘奔去,雨珠在她身后溅起一串串水花,那是她心中无法抑制的情感在空气中激荡。
她的脚步虽急切,但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上,尤其是当那只已经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脚不小心踩入泥泞,一个趔趄,几乎摔倒,脆弱的坚强在此刻展露无遗。
沈慕尘的目光捕捉到这一幕,脸上却瞬间凝结起一层寒霜。
长眉紧锁,语气中带着冷硬,“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吩咐谭影送你回去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刺进予浅浅的心房。
予浅浅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夺眶而出。
湿滑的地面让她的双脚难以稳住,沈慕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那是一瞬间的温暖,却也是一闪而逝。
待她勉强站稳,沈慕尘即刻吩咐谭影,“带她回去,务必走大路,山道太危险。”
可是,予浅浅哪肯就此放弃,她紧紧抓住沈慕尘的衣袖,声音里带着恳求与倔强,“沈慕尘,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真的不能离开!”
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助与坚持,像是在风暴中努力寻找一片避风的港湾。
沈慕尘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他无情地推开她,脚步坚定地迈向大门,那背影显得格外决绝,犹如在宣示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决定。
予浅浅没有退缩,她毅然决然地站在他的面前,雨水和泪水混杂在她的脸颊上。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只听到她哽咽着说:“对不起,沈慕尘,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你……”
高烧使得她的意识模糊,话语间透着几分迷糊,但她清楚,自己此刻的行为实属无颜面对他。
他曾经对她温柔以待,而她却因为一时赌气,与沈玄走得过近,如今沈玄陷入困境,她不得不反过来求助于他,这种矛盾和自责让她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扎。
她知道,在沈慕尘眼中,自己早已成了轻浮不检点的女子。
此刻,她更加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已跌至谷底。
但予浅浅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猛地冲上前,紧紧环抱住沈慕尘的腰,仰起满是雨水的脸庞,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雨水和哽咽混合在一起,让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沈慕尘,和我说说话吧,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嫁给沈玄,害他也不是我的本意,我知道我错了。你别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