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为了替自己辩解,把锅甩到阿娘身上的哥哥,吴二娘冷笑两声,捂着脸毫不客气地质问:
“果真如此伤心?”
“二哥与朱十一娘书信往来调情时不是兴奋得很么?哪里瞧得出有一丁点儿的伤心?”
吴宗璋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掩饰道:
“你,你胡说什么,我近来忙着秋闱,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我连学堂都不会出!哪来的时间写什么信......”
“二郎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日休沐?”
闻言,吴宗璋浑身一抖,立刻转头看向了门口,那里站着不知何时来到凌霄院的江氏。
江氏扶着浣纱的手,几步走到吴二娘身边,目光扫了她那张肿了半边的脸,秀眉微蹙,可顾忌着吴二娘的面子,到底也没直接发问。
“二郎去寻你父亲吧,他今日休沐,正巧在书房呢。”
吴宗璋一万个不想去,可迎着江氏微冷的目光,只好拱拱手朝书房的方向挪去。
江氏示意香枣几人替吴二娘收拾收拾,便也出了凌霄院。
快步追上乌龟爬行一般的吴宗璋,江氏出声示意他止步,不满地问道:
“二郎为何要打二娘?”
吴宗璋半垂着头,声如蚊讷:
“二娘愚昧......若不是她非要去阮家,何至于被人算计......还连累了吴府的清誉......”
“这的确是二娘不对。”江氏斜瞥着他,“可二娘若有五分错,阮青郎至少有十分,二郎来凌霄院之前,怎么不去柴房扇阮青郎两巴掌?”
吴宗璋讷讷不言,江氏颇为严厉道:
“二娘有错,我和你父亲要约束她也要顾忌着她的情绪,你倒好,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扇,瞧瞧她那脸,都肿成什么样了?你一个大男人,下手怎的如此不分轻重?”
吴宗璋被训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能把头埋到石子路下。
“好了,年青人性子冲动,我明白。你身边也缺个善解人意的,你的大事我与你父亲已经为你留意了,只待秋闱结束......”江氏隐去了朱十一娘这四个字,“有些人不是良配,你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
说完,江氏扶着浣纱的手大步离开了,只留下吴宗璋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石子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
福寿堂里。
吴老夫人听到刘氏的来意,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姑母放心,阿环是我亲自敲定的儿媳,我只有心疼她的份儿。”刘氏叹气,“吃一堑长一智,阿环是未来的庄家宗妇,哪能不经历风浪......姑母,我的意思您明白,哪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句话触动吴老夫人的心肠,想着吴府从前的乌烟瘴气和自诩博爱实则自私凉薄的丈夫,心头百感交集,如鲠在喉。
见她伤怀,刘氏忙安慰道:
“姑母莫忧,致远心实,既然认定了阿环,一定会对阿环好的......”
吴老夫人擦了泪,拉着她的手认真道:
“廷鹤媳妇,你放心,我原先说要给阿环添嫁妆的话如今还作数,不仅如此,我在京郊还有块上好的水田,一并添给阿环......”
一脚踏进福寿堂的江氏:......
吴老夫人不防备一惊,下意识描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