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县是什么县?让月沁理解起来就是周围环绕着许多山的城镇呗!山川多小动物自然也多,她去了应该餐餐少不了山珍野味吧?
月沁本来是准备带小菊走的,温柔体贴还懂得照顾人,但是尉尘不同意,硬是把心不甘情不愿的玉白推给她,说玉白会武功能护她周全!想想也是,月沁就勉强同意了,但是刚离开没多久,月沁就有些后悔了,玉白伺候人也太敷衍了吧?很难使唤动他,吩咐他做事也是十分磨蹭,想让他主动为自己做点什么更是想都别想!
就比如说刚刚月沁吩咐玉白为车内的水壶添水,他专注玩着一种铁质连环玩具,忙的连头都不抬,好半天才想起有添水这回事。
“玉白,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觉得可以这样伺候主子?你若是不肯尽心服侍我,我就把你遣回去,换小菊过来!”月沁气恼的盯视着玉白,气得直咬后槽牙。
听到沁主子威胁他回去,他像狐狸似的机警起来,忙为自己辩解:“我听从公子的话留下来只是保护你,可没说要照顾你!另外公子吩咐我做的事还没做完,我不能回去!”
敢这么对她说话,真是太不像话了!月沁怨愤的掐起腰,用手指着他,生气的回复道:“这可由不得你,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这就回去把小菊换回来!”
月沁冷声吩咐车夫立即调转方向回家。
玉白反应机敏,一把夺过车夫手中的缰绳,驾起了马车,刚才的嚣张气焰霎时间没了踪影,急忙求饶道:“沁主子,我知错了,您就留下玉白吧,我若是此时回去会遭我家公子怪罪的,以后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您不要赶我回去。”
“说要把你换掉才给我道歉,哼,晚了!”月沁也来了一把小肚鸡肠,冷哼道。
她才不相信玉白能改的了脾性呢,在花府时有尉尘镇着也没见他有多听自己的,现在在半路上就有难使唤的迹象,若是真到了山县更没人能治得了他了,玉白岂不要上了天?
玉白抓着缰绳不松手,一路策马狂飙,仿佛月沁不肯答应自己,他就会持续以这个速度一飙到底,直到抵达目的地!
马车剧烈晃动,人在车上若不牢牢抓着什么,还真的要被颠下去呢。
月沁气恼的准备去抢缰绳,刚从车厢冒出头来,车轱辘碰到一个石块,当即一个猛颠,月沁的头“哐当”就撞到车框上了。她两眼直冒金星,跌坐在车厢里捂着脑袋闷哼,又接连几个猛颠攻势之下,月沁不得已作出让步,“行了,不换了,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赶紧把车慢下来,我还想好好活着呢,刚吃的早饭都快吐出来了!”
令月沁没想到的是,从这次威胁以后,玉白果真变了许多,再不敢造次。
马车向西北方向进发,越走气候越是干燥寒冷,即使是在车厢内燃着很旺的炭火也抵不住猎猎寒风的侵袭,冻得月沁即使是在车厢里也裹着厚厚的棉被。
已经接连走了十数日,历经风霜满脸疲相的玉白警惕看着周边,“沁主子,下一座城便要到山县了,听说这附近有很多流寇和匪贼,由玉白来解决这些蛇虫鼠蚁,您可得保管好重要财物千万不要下车。”
玉白一路上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先前有两波匪贼想抢劫她们,玉白心气高,动手时不许他人帮他,一人便把匪贼打退了,跟在马车后的众镖师全程充当了背景板。
月沁心有不安,因为途径之前的城镇时听闻这里的匪患闹得最凶,于是将装着财物的包裹向怀里揽得更紧了一紧。但又不放心,将里面的财物拿出一部分藏在马车的垫子下,这才稍微觉得心安,裹着厚厚的被子,在车厢里昏沉沉的睡着。
不多会儿,车厢外的打斗声吵醒了月沁,她将车帘拨开一条缝隙,窥向车外,只见是六名普通百姓装扮的匪贼围绕在马车的周围,手里拿着铁镐锤头等工具,意图抢劫财物。
玉白见她们只是一些普通百姓,傲慢的心态再起,依旧是不让镖师动手,拔剑与她们动起手来,也未用全力,与之交手的匪贼没多时就被打的统统趴倒在地。
近处一名被打翻的年轻女子,看着玉白俊朗的面容双眼直冒光,连疼痛都忘了,傻呵呵地笑,吸溜着口水,对着身后不远处忍着剧痛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妇人道:“娘亲,这男子长得可真俊,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也要把他抢回去做夫郎。”
玉白离她的距离并不远,正在得意洋洋欣赏着自己的战绩,却听到这番话,气得眉头紧皱,怒瞪起眼,呵斥道:“说什么呢,找死!”
老妇人被他的怒喝声吓了一跳,揉着剧痛的老胳膊老腿,怨声道:“阿萍啊,你可别要他,他这么凶悍,咱家可容不下。”
名唤阿萍的年轻女子扁起嘴巴,“不行,我就是看上他俊俏的小模样了。”
玉白气极,傲慢自负如他,怎么肯被别人如此yy,下手更是凌厉生风,将地上这几名再度爬起的匪贼打的连连败退,他的心中再次浮显轻蔑之意,开始变换起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企图吓退这些贫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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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白所料,她们果然心生畏惧,有几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阿萍招架不住了,不停的后退,“娘亲,我不行了,快使绝招吧。”
老妇人勉强躲避开他的利剑攻击,将他吸引到离车队远一点的地方,故意挑了个上风口的位置,突然将手一扬,一阵白粉向着他扑面而去。
几息过后,玉白的力气逐渐使不出来了,手脚绵软无力,勉强用剑支撑起身体,愤怒的看着正笑嘻嘻望着他的母女二人。
“卑鄙!你们胜之不武,居然使出下作的手段。”玉白俊脸一冷,怒声骂道。
老妇人面不红心不跳的笑笑,“嘿嘿嘿,抢劫还讲究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就成了。”
阿萍急不可耐的上前去触摸玉白的俊俏脸蛋,粗砺的手指在他柔滑的皮肤上划过,美滋滋的心里直冒泡,贪心不足多摸了几下,他的俊脸上留下一道黑兮兮的爪印子,阿萍看到后还有些不好意思要去擦。
玉白的眼睛里冒着熊熊燃烧的火气,忍耐着恶心的感觉,看准时机,积蓄全力奋然一击,剑芒快到形成一道白光,但还是被阿萍察觉到了,侥幸的躲开,并没有砍到她。
“唉哟哟,俺的俏夫郎啊,你差点砍掉我的手哇~”年轻女子吓得躲闪到一旁,哀怨万分的捧着自己差点被砍掉的右手。
看到镖师仍在一旁不嫌事大的看着热闹,玉白面容窘迫,皱眉大嚷道:“你们怎么还不来帮我?”
得了指示,镖师这才上前驱赶匪贼。
匪贼被追逐得四散奔逃,见自己敌不过,再次向镖师挥撒出白色粉末。
一阵阵白雾,七个镖师中被撂倒了五个,只剩下镖头和另一名上了些年岁的镖师老道的摒着呼吸才躲过了劫难。
匪贼用布罩着鼻子,朝马车以及镖车处跑,企图连车带物一起劫走。
镖头持剑守着马车,而老镖师则负责守着镖车,与匪贼形成了一对二的局势,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阿萍母女并没有参与抢劫财物,而是选择将玉白抬走,两人费事的一人搬着胳膊另一人拖着腿的向远处遁走,玉白杀猪般的吼叫声扰得月沁心神不宁的,而两名镖师正与匪贼纠缠,分身乏术暂时帮不到玉白。
月沁就算平时再怎么看不顺眼玉白,也不可能让他被别人欺负了呀,于是从马车上找了一把佩剑跳下马车,追赶过去。
镖师紧张的在身后叫着月沁,但她并没有停止,向已经走远的一对母女快跑过去。
“把人放下,否则别怪刀剑无眼,死于我的剑下!”虽然月沁的真实水平不咋地,但是该有的场面话还是要得说的嘛……
阿萍防备的看着这名年纪与她年纪相当的女子,黑黝黝的小脸皱起,撅起嘴不满道:“娘亲,来了一位硬茬,好像是跟我抢夫君的!”
老妇人再次把别在腰间的斧子掏了出来,信誓旦旦的对着自己的宝贝闺女保证道:“到手的鸭子谁都抢不走,你让娘来对付她,你在一旁好好看着。”
阿萍乐呵呵的点头,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下:“娘亲,您小心点,不行就换女儿来。”
阿萍痴迷的视线回到玉白身上,色手在他胸口白净的衣服上摸了一下,又留下一道脏污的痕迹,把玉白气得要死,目光都快能当刀子使了。
“你要抢阿萍的夫郎?哼!我第一个不答应,先问过我手中的板斧再说。”老妇人拎着斧头在空中一挥,气势汹汹的站在对面,还颇有些英勇无畏的气场。
若是比装腔作势,月沁属于半个行家,也不是没有骇人的花花招式可以拿出来抖落。
月沁目光炯然如炬,抽出宝剑,随手挑了个绚丽的剑花,剑刃在寒风中幽咽作响,白亮的剑芒晃过众人的眼睛,萧瑟诡异的寒风骤然划过地面,带起一阵灰蒙蒙的沙石旋转着飞上天际,下一瞬又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到老妇人的头上,痛得她忙用胳膊挡。
沙尘暴见过,但石头什么时候也能飞上天的?这是什么妖异的现象?老妇双膝虚软吓得瘫坐在地上,早就丢了手里的斧子,双手护着头蜷缩着。
在月沁的意料之外,她也没猜到会有这样的效果,本以为只有剑招而无剑势,哪想在薄弱的灵力储备下她的功法居然施展了?莫非是……临走时尉尘让她吃的古怪小药丸起的作用?
月沁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做足了官腔:“我是此地新上任的县官,你们有何胆子敢抢夺到我头上来,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便跟我一同回县衙受罚吧。”
老妇人大惊失色,磕起了头,结巴道:“县官大人啊~我...我们并不知情啊,若事先知道,借我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抢您啊......”老妇人自知有错,无奈越解释越是理亏......
阿萍得知了月沁的身份后吓得面如土色,朝她的娘亲悄悄做眼色,见月沁只有一人,突然拉起她的娘亲转身就跑。
月沁如鬼魅般的寒剑迅速一挑搭在稍稍落后的阿萍脖子上,见势不妙的两人这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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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镖师在绑了四名匪贼后,忙赶了过来,看到月沁这边已无力逃脱的两人,快冲上前直接把她们绑了回来。
月沁对着满脸挫败已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阿萍母女,道:“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