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审私访入八庄 牛丫头追捉神仙(终)(2 / 2)

銮声 田三有 2715 字 1个月前

姐姐大环嫁到刘家庄,叫刘库。有身好武术,头几年曾保过镖。自娶大环心投气和改了行。买卖驴牛骡马,昼夜穿梭赶城追镇,方圆百八集镇生意弄的很不错,将土房改成砖瓦房,大环爸很赞成。二环也不断跑刘家庄,一住就三五个月。因刘库一出去就是半年左右。这天从费县想回家,就得向西赶集镇,经过朱田,郓城而后奔辛庄,日行夜宿一路很安稳。他骑的是匹枣红走马,走马虽快,这群驴牛骡马走不到一起。那么得从经济设想。他这是随卖随买无定论,譬如卖十头兴许买二十头,也或一匹不买。行情或高或低是不稳的,这一方一带是主顾生意,农民买打眼。就是三五十两抛掉,买刘库的总没错,都有这么个印象。因农民买脚力即需力壮,残老就去卖给肉馆。

遮天赶完集住在辛庄,天明起身奔东郭,赶半路下一场大雨,填满干沟。中午雨过天晴,心中焦急想回家转,莫非家里有什么事?这么赶到八庄天就黑下,这枣红马不知是受惊还是怎的,向前猛扑去。没跑几步就听咕咚一家伙,这马收住蹄立定。顺东南又是一个响雷,震得山动地摇。常走夜路碰上死尸是常事,遇雨也不稀奇。正是六月二十九日月底,天上层层乌云又是密集浓厚,眼看雨就要来临。那么这马到底是碰嘛玩意,是金山还是银山呢?后边骡马见领头马站住,都停下来。刘库下马一摸是个人,还有热乎劲。

嗐!我这马夜里有特殊闯力,这是怎说呢?这可又怎办呢?如果雨下起来是一点痕迹皆无。如不下雨我这一群性口也会领入家门。这场官司我是打不打都依不了我。别看我每天奔波,可那些公差衙役县令瞪大眼,想方设法拉盘子作价。

怨的我心抓挠呢,就为这么个事。嗐!这该死的是怎么说。随把这该死不活的脑袋解下,兜在死脖子上,拖在这祖祠门前,就挂在上门楹上,如找歪脖树又费时间。知道碰上谁呢,就只能这么巧眼前一举了,依地安排吧。弄完骑上枣红马向刘家庄跑去,还欠二三里路就登进家门。片刻这大雨倾盆而下,什么痕迹都没剩下。

这时进得家门,可说一心无挂。把骡马驴入圈,牛是顺路销脱。一心不想旁的,就是犯困。把湿衣服脱下扔在雨中叫雨浇吧。用手巾擦擦头发进入东屋。一盏油灯焦捻残余和黄豆拉那么一点星星之火,挽力跳动。从闪光看去妻子面东头朝窗台,斜身一条线未脱衣服。越看越心甜越咂滋味,欲火越攻心头。

可你为何不脱衣?我被雨淋一身不剩,见你美滋滋入梦不想惊动。不由自主想,一边蹑手蹑脚蹭上炕,鲤鱼跳进龙门双臂一搂脸对脸。心想往常睡一起,恩诺这是干什么,把她吵醒有什么好处?得啦得啦把自己双手搂过去,就这么睡多美。可此时越想越思绪猛撞,因不是一人事,必互相鱼水交游方能得寸进尺,正在深想……

二环嗖从炕上坐起,呦一声道: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一声不吭。刘库是有舌头难滴溜,他怎没看出不是大环是二环。姐俩是一身降人武术,此时张口结舌怎说不如不启唇,老实听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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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环跟道:姐夫你试探什么呢,你是无话分讲。你听我说端详,我是身卧锦织条条纹龙,眼见那白光夺目闪闪交炽。耳听雷声大作风雨交加,风打窗纸哗啦啦,雨点砸房哐哐哐,雨滴落地沙沙沙。那驴骡马急得嗨嗨嗨。我姐她呢,骑马似风飘去藤县大姨家随份礼,走时她说明天上午赶回家,这样叫我守这家。你就说怎这巧,她走你就回落家。这事要该打嘴磨牙就把咽喉掐。你要饿呢锅里有馍馍,渴呢大泥壶有水。你这屋养神我去西屋。这样刘库未说路上逢遇之事,只说妹妹别动我去西屋。

二环呢也碰遇这种不随心的事,没怪天地也不多埋怨任何人。只做到心中有数,车至山前定有路通行。可也真是一步不顺总遇不顺。再说刘库一向是谨慎,大环是总说人活时万勿学那鬼鬼祟祟,此时有口难分辩,论武论文自家都不能和这姐俩招架。听!雨声风声仍不减弱,雷闪交加更加劲叫嚎。

再说孙黑塔是怎么回事呢?自媳妇走后两个月不见回。就丢了魂,可自己这种鬼脸又出不得头,又舍不得寡妈,如果舍得早就自杀去。今天越想越得死,活下这种罪受不得。他想上吊又想跳井,怎想都不是办法,主要还是想妈。要没有妈自己早赴鬼门关。越想越不通顺五脏,什么高一步低一脚,头总是大的。忘了吃丢了喝,在祠堂树林转一天没想出办法。日落还是天旋地转,或坐或躺都无法安静,只是四个字丢魂失魄。这时他算是夜游神,他在祖祠大门口站有一个多时辰。听这时打雷没打他心上,他只见一群牛头和马面对他摆阵。都是蓝靛眼珠,如不是牛头马面,怎还有黄和蓝的呢。头抬得那么高向我对视呲牙瞪眼。这时他不是怕,要拿出武力迎击,伸腿举臂要向前冲。他哪知刘库这匹马是战马,经历过大战,是长毛赖文光骑的。这马跑进山里避了四年方下山,刘库买来有三年多,这马是匹深枣红色,日行五百余里。

此时此刻这匹枣红马见前面这魔鬼伸腿,举手要上阵。不由烈性爆发蹈踏踏,孙黑塔就要了命。一口气就堵塞住,有可能是摔了脑袋。天黑雨急,刘库不知经过,放好尸首径自回家。天明刘族长说黑塔在祠堂上吊死去,孙寡妇已是走投无路寻谁去说,只坐院子里哭了一场是话没说。孙家族长来问刘族长又来问,街坊来打听,闭口摇头只是一句我命苦,我命里该当。

别埋怨天埋怨地的说词,孙刘两姓开始打官司,能不牵连吗。官法循规能不追吗。皆因遇到个清官不吃私情,一是一二是二。按法律细查根苗情理,问了两次,婆媳娘俩均有经过条理,各有供词,辩论不出奸诈内隐害人之情。

石成汉从微山转在藤县,绅商农民的案件一一判断,按情和律皂白不混,情理分明,独此案费尽心思。人的好求是千变万化,不外阴阳。阴是五脏神情,阳是发出。出是各人的行色,恰是阴中之阴相击阳中之阳。如果令阴发出之阳受之相和者,就叫阴调阳和。其相反是差。如果内因外因互符合阴阳即融解。如遇独阳独阴者,即会有生死的顶碰。

妍玲学辨阴阳论,她越听越爱听。祝莲继续说道:因为人与人的复杂均守内外之因,或巧遇,或寻觅求其所思所想,都在人间秘密中的公开或私心储蓄酝酿。但它复杂又不复杂。故人与人的世面即是这么组成,形成统一的名称叫社会。

忽然一个闪电把窗纸划得哗哗啦啦,一闪夺目。小英妈呦一声,祝莲这句没说完,一声轰隆隆巨响把床都震个摇晃一下。妍玲猛地坐起道:都是四姐把阴阳神说咱屋来啦。跟着又一闪把屋闪个白亮,妍玲趴在小美身上紧搂着。祝莲刚要说看你俩,这霹雷把话打个岔,也给压回去音。喀的一声哇啦哇的一个大霹雳。妍玲笑道:四姐这家伙可真过瘾呢。

殷萍笑道:你甭过瘾。你听大雨倾盆泼上。耳朵只听哗啦,无有其它一些杂声,更无风声。祝莲笑道:小英快出去洗澡,这大澡盆接着,天上喷着瀑布多美呢。小英哏哏乐,一方用劲搂着祝莲。妍玲更加劲搂着殷萍。小娟和金玲爬上床,妍玲笑道:闪奶奶雷奶奶摸进来。金玲还是摸着,六个挤在一起咯咯笑,和雨声杂在一起笑个愉快。外边闪仍不断哗啦啦。这雷可也未停。只是不连续一会一个,好似走远去,这回六个笑个够睡个愉快。可霹雷闪电接连起,就和鞭炮加麻雷那么样一直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