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芝推门推不开,道:“这门就在这里,怎推不开。”慈安道:“能进来就能出去,这岂有此理?”三个急推也推不动。正在着慌,只见门开处小娟在门外站道:“这屋要踩销销,进来出不去。非摁这个,门就不关。咱走,水预备好咱快洗,回头好睡大觉先解乏。咱四个在这里睡。”
慈禧边笑边走边问道:“这建筑,是谁想主意盖这样一所幽境?”小娟道:“没有这样幽境,怎能存二位母后?要知道是谁主意,我们这十多个姐妹都在这上苦下功夫琢磨。不这样也不敢叫二位母后来宽宽心肠子。”
慈禧笑道我不走哩。慈安笑道:“你真要不回去那可是,我也福气哩,我的菩萨。”宽衣跳进澡盆洗个爽心。
这么说完又吃了些晚膳,也就休憩。那么二层阁即是二兰和殷萍加上俩丫鬟,荣寿和她娘加上俩丫环。另一间是灵芝晶珠晶玉祝莲。下边阁楼是十六个宫女。八卦房都是小姐妹们住满。小凤玲玲银花彩霞香荷鸾凤金玲迎春石宝珠娜春等。洗完澡拽着从吉祥来的那三个说话呢。玲玲早就叫这仨吃饱肚子。
这时三个见石宝珠,搂着道:“那天宣审,这姐姐可真盖世无双,从那天起我三个递完告状听完堂回下处,一直心里不好受,总想什么法子搂一搂姐妹们。可就不知在哪里住,皆因还得给嘴奔两个小窝窝头,两碗小米稀粥。今天好不容易看见,渴想如意姐妹,我三个拽住不舍得放手……”
宝珠道:“我们总没得闲去寻你们。这样你三个趁着这机会更好没有。你三个知道皆因这里没地方住,这个房是新建刚刚搬进来。来来我给你三个介绍一下,这是二姐这是三姐,这还是二姐。你三个十五岁,生日记得么?”答我三个不记得。宝珠道:“那等你们慢慢自认吧。”
金玲道:“你三个这状纸上写的是铁链金铁链银铁链玉,你三个名字谁给起的呢?”这个说:“我叫铁链金她叫铁链银,这个叫铁链玉。我三个是在开封凑一起的。那时只知都是九岁。我们三个都把姓失去,家乡更不知道,怎么失掉父母不知道。我们三个出生入死,只随或女人,或男人轮流着转。我住在开封时,是一个三十多岁女的,给我三个起名叫马金花银花玉花。她使唤我三个唱情歌,我听着不好听,什么咯咯的呀儿呀。我三个不学她就打,用锥子扎。我三个受扎受打可多咧。结果她说:我要不是花掉一百五十两买来的,我活活埋掉你三个!可惜我疼的是银子!”
“哎呀呀她疼银子,更无甚可怕,我三个心地更长牙和她滚。从这时我三个自己起姓起名,更加抱成一团,朝夕谨慎斗智。后来她无法就把我三个一起卖掉。她想单卖,我仨打滚昼夜不离开,跟她死掐。”
“任你打任你骂任你扎,我们就滚啦。你豁出银子去我三个就豁出这三条命,活一起死一起和你拼啦。即是拉尿睡用一个捆劲。她卖给是德州还是妓院,又给她转卖至保府去学唱大鼓书。他用不了三个又将我仨转卖戏园子,卖一百元十两一个。进这家一年后失火关闭,他又把我三个转卖通州,二百两一个。”
“那时我三个都会唱几出戏曲,是十三岁。即前年秋季被这戏包买来的。他总想动手摸我们,我三个连抓带抠他不敢碰。”
“因我三个逐步学了武术,这是在保府学戏时,一折三四个跟头砸了基础。就这一年多点有很大进步。来到通州没有遇好武生,我三个要学武术,每天自练苦奔日月。”
迎春道你三个看我们有武术没有?链金道:“你们小姐妹都挎宝剑,这房和城墙都挡不住。为什么我三个急了呢。”
迎春道:“那你三个有眼力,也算有亲姐姐,更管保你三个有妈叫。”那这三个赶紧见风驶船下跪。金玲扶道咱们也睡觉,有话明天再说。彩霞喊道来我要一个,玲玲喊我也要一个。
展眼入梦一觉天亮,一睁眼这三个是真有了娘家,漱口水洗脸水。昨天晚又洗个愉快澡,怎么不香憩呢?这时穿的头脚和旁人一样,不差分毫。昨天是奴才今天是小姐。头上颤颤悠悠,身上贴肉软松松。脚底一蹬地,周身自显炫耀起,正不知自己是如意还是徘徊忐忑不安。
彩霞道:“你三个没有爹妈,也有什么哪些想法呢。”链金道:我也不知够什么滋味。小凤抱起链金道:“咱这里人都是一个滋味,都和你三个一样凑在一起的。不是被卖即是被盗的。这些姐妹都有烦恼与痛苦,你安心的查较吧。还有比你三个苦的呢。你知彼知己的再轮轮看,哪一个心不烦,哪一个躲开人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