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心中一颤,他从未见过孟良如此失控的一面,但他仍然坚定地站在原地,试图用冷静和理性去面对这一切。
“孟良,你恨班主,恨那些对你不公的人,但你不能因此背叛大周,去帮助外敌!”
观言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孟良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更加疯狂的笑声。
“大周?大周给了我什么?是班主的虐待,是旁人的冷眼,还是你这高高在上的指责?
西戎人给了我尊重和机会,他们看到了我的价值,不像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周人,只会践踏我!”
观言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的孟良已经彻底迷失了自我,但他的心中仍然存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够唤醒孟良的良知。
“孟良,你错了。西戎人之所以看重你,不是因为他们尊重你,而是因为他们想要利用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与大周为敌。”观言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孟良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狠狠地盯着观言,仿佛想要将他生吞活剥。
但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了?里面是在吵什么?观言,你没事吧?”李管事听到争吵声,着急的在门外大声喊道。
孟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收起铜牌,打开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观言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转身看向门口,见李管事正满脸担忧地望着他。
“我没事,李管事。”观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只是和孟良有些争执。”
李管事皱了皱眉头,他显然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争执什么?我怎么听到你们提到了西戎人?”
观言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但又不能轻易泄露。于是他选择了隐瞒部分真相:“没什么,只是孟良他……一时犯了糊涂,我试图解释给他听。”
李管事点了点头,但眼中仍带着一丝疑惑。他拍了拍观言的肩膀,说道:“观言,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判断。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以大周的利益为重。”
观言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李管事。”
李管事见他安然无恙,便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在养幼院这么多年,他目睹了许多孩子长大后走向歧途,但在这动荡的边关,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叹息。
观言独自回到屋中,心情沉重地坐了许久。
直到周围陷入一片漆黑,他才惊觉屋内忘了点上蜡烛,幸好身上披着的毛皮披肩散发出的暖意,让他感觉不到一丝夜晚的寒气。
“罢了,还是早些歇息吧。”他自言自语道,起身准备去院里打水洗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观言微微皱眉,走到大门前,隔着门询问道:“谁啊?这么晚了,院里的人都睡下了。”
“请问有位叫观言的小哥吗?我是军营的百夫长于衡,有要事相询。”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