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透过门缝望去,只见带头之人身穿铠甲,腰间的腰牌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认出那确实是军营中的人,这才放心地打开了门。
“我就是观言,军爷有何事要问我?”他礼貌地询问道。
于衡神色焦急地开口道:“我们军营的薛司务今日去了城外集市,但至今仍未回来。我们听他提起过你,你是兴远侯府的人,所以特来询问,薛司务是否在你这里?”
观言闻言心中一紧,他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然而孟良之前的话语却在他脑海中回响起来:“我今天可又立了一个大功!”
他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不好!”他脱口而出,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薛司务可能出事了!”
……
在西戎王庭左贤王所居部落的外围,一间粗陋的帐篷内,薛元初被黑暗笼罩,双眼被黑布紧紧蒙住,双手也被无情地反绑在身后。
“这人真是兴远侯府的大公子?这怎么可能!他穿的比我们派出去的细作还要寒酸!”守在帐篷外的两个守卫,一人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低声说道。
另一人则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薛元初,尤其在他的右腿上多停留了几秒,怀疑地开口:“你看他那右腿,还是个跛子,该不会是那姓孟的小子骗我们吧?”
“他敢!要真是拿个假的唬弄我们,回头我抓他去喂狼。”
“等多齐格王子把那大周女人带来,让她认认就清楚了。”
左贤王的帐篷内,厚重的挂毯将内室一分为二,营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此时左贤王居住的帐篷里,隔着厚重的挂毯,一侧是呼噜声连绵起伏的左贤王扎和木,另一侧则是自己的王妃李昀婷和他的儿子多齐格痴缠在一起。
“他要是醒了,看见你这样,立刻就会拿刀抹了你的脖子。”李昀婷紧抿红唇,声音低沉却充满警告的意味,说着涂着丹蔻的纤细手指划过了多齐格的颈边。
然而多齐格置若罔闻,他轻蔑地说道:“父王他老了,要不然我开口要他把你赏赐给我的时候,他就不会斥责两句就完事了。”
李昀婷眼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她愤然瞪着多齐格,仿佛在看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她心中后悔不已,自己怎会招惹上这等狂徒,如今只怕随时都会牵连遭殃。
就在这时,挂毯一侧的扎和木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鼾声,随后又翻了个身。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两人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分开了彼此。
“你还是怕老头子啊!”李昀婷趁机嘲讽道,同时重新裹紧了身上的锦袍,拢了拢散落在耳边的碎发。
多齐格并未理会她的嘲讽,而是警惕地瞥了一眼帐篷外,随后一把拉住李昀婷的手臂,低声说道:“少废话,快跟我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罢,他便急匆匆地拉着李昀婷向帐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