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灭了火折子。
“真是奇观啊,”徐渐离用力地扯了扯那根烧得通红的头发,“这头发真的越烧越坚韧呐,这就完了?”
“你还想怎么样?”
“没什么,”徐渐离脸涨得通红,“我以为你要给我看你的真身,火光兽。”
“你确定要看?在这里?”
“还是不了吧,这个马车会烧起来的,圣上让我们低调行事,要是因此惹来许多人,我们恐怕寸步难行。”
“那倒不会,只是光芒,大白天的也没有那么亮,只是我每显露一次真身会耗损太多元气,很久才能恢复。”
“那还是算了吧,我希望你好好的。”
“还有一个法子,照妖镜会让我彻底暴露,不过我要承受撕裂的痛苦。”
“谁这么残忍。”
“谁都有这么残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份,修纯阳的镜子,严牧歌的指令,还有圣上,他也是像你一样不甘心只是听说,要亲眼目睹,就又让我撕裂了一次。”
“你不反抗吗?”
“反抗有用吗?我单枪匹马的,你们背后是整个皇家的势力,人族的势力,有那么多人感恩戴德,圣上一声令下,他们就愿意肝脑涂地。你说愿意当我是朋友是吧,那银花镜是我的噩梦,是悬在我心头上的一柄利剑,你去给我找来,我就认下你这个朋友。”
“哈哈哈,你这不也是在讲条件吗,我们这算是交易吗,我给你寻镜子,你和我做朋友。”
“彼此彼此。”
只听得马儿一声长嘶,马车随即停了下来。严牧歌说前面是一家旅店,天色将晚,大家歇息一晚再走。
夜半时分,我听到外面有人大喊抓贼,紧接着有三五个人影追了出去,严牧歌房间里的灯亮了,仔细一听,是修纯阳的声音,两人密谋了好一阵。他们压低了声音在说话,尽管贴着墙根,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发生了什么事?
天刚蒙蒙亮,大队人马便开始出发了。严牧歌钻进了我的马车,脸色有些阴沉。
“昨晚进贼了吗?”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的。”
“丢了什么吗?”
严牧歌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厉声喝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没点数吗?”
“什么……我什么也没……做过……”我使劲地扒拉着严牧歌的手,眼睛开始灼热。
我想我眼睛里的火就要喷薄而出,虽然格木说过我的眼睛再也不要喷火了,可是这情急关头,我难道要坐以待毙吗?不管了,先把他的眉毛烧掉了再说。
但是,外面还有修纯阳啊,一想到修纯阳手里的那枚镜子,我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闭上双眼,眼里的火热渐渐褪去。
严牧歌终于松开了我。忽然,又抬起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然后往下开始摸索,那双手像钳子一样用力,隔着厚厚的衣裳,我也能感觉到他手上硬梆梆的茧子。
眼看着那双手就要经过我的腰身。
“你干什么!流氓!”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严牧歌怔了一下,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对不起,”严牧歌道,“我只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做的,一时情急,竟忘记了你是个姑娘。”
“我是个姑娘不是很明显吗,哇呜哇呜——”我放声大哭起来。
“鬼叫什么,一滴眼泪也没有,装腔作势。”
“你们谁都欺负我,我还没到令丘山,就会被你们折磨而死,呜呜呜……”
“你究竟会不会哭,听起来像是狗叫,真难听。”
“谁还能哭得很动听吗?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狗急了也会跳墙。”
“好吧,从此以后,咱们相安无事,合作愉快。”
“你答应我,再也不能摸我了。”我不顾一切大声地嚷了起来。
“你小声点,被人听到了情何以堪,别人会以为我非礼你,我再怎么饥渴难耐,也不对会对你动歪心思。”
“为什么?”
“因为你是妖啊,人妖殊途,你看看格木和我妹妹,他们是什么样的下场就知道了。”
“你害怕像你妹妹一样未老先衰吗?这不是格木的问题,他没有这个能耐。”
“怎么,你是在劝我吗,难不成你想嫁给我?”
“呸,简直是异想天开。”
“没有就好,你乖乖听话,完成了这次任务,我会在圣上面前替你美言的。”严牧歌哼哼冷笑了几声,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