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赵小山在侯府吃了顿相对丰盛的晚宴。
相对丰盛的意思是比第一次都是素菜的好了不少,至少肉菜多了,还多了酒。
白常文念着明天周彻就要远行,一路上舟车劳顿吃不好喝不好的,也没唠叨他那套养生经,对赵小山只挑肉菜吃只看了看,没再多说一句话。
值得一提的是,因着这次算饯行宴,周彻让他妹妹也来了
这次赵小山也终于知道了乡君的大名:周香玉,小名慈儿。
香玉?香芋?香芋奶茶?
嗯,以后她在自己这就是奶茶妹了。
奶茶妹这次倒是没难为赵小山,还当着他哥哥的面像模像样的道谢一番,说自己很喜欢他送的小礼物。
但趁着他哥出恭时,奶茶妹还是偷偷跑过去问他那三瓶香露是怎么做的。
赵小山秉着敬而远之的精神,毕恭毕敬的答道:
“如若乡君喜欢,可以给我二姐写信,她现在特别喜欢无事时在家做香露,可以教你。我二姐比乡君年龄略长,现在在村里女学教书,应该会和乡君能说得来。”
“比我长?怎么还在教书,难道她也没说亲?”
赵小山点点头,“是的,一直没说人家。”
可能是奶茶妹这么多年终于碰到一个和她一般这么大年龄还没说定人家的,顿时来了兴趣,坐在不远处一顿追问。
听到赵娇娘在家不仅可以不时做香露,还可以收鲜花,帮着计算雇工们的工钱,担负起整个女学的教学工作时,奶茶妹眼睛越来越放光。
“赵小山,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有姐姐。可惜我马上要去京城了,不然明天就和你一起回去见见她。”
“埃?那她为什么叫娇娘啊?我记得村里的女孩子不都是叫兰草香草梅花菊花么?只有大户人家的女君才会叫娇啊娘啊的。”
这个,赵小山还真不知道,只听说二姐的名字是爷爷取的。
估计是他出去跑单帮的时候听说了哪家的千金小姐叫什么娘的吧,弄得他二姐的名字成了古仙村女娃里唯一一个高大上的名字了。
只不过名字虽好,却和她的身形差距挺大,显得格格不入,惹得有人经常嘲笑她既不娇也不娘。
这也使得二姐并不喜欢自己的名字,经常吐槽还不如叫兰花兰草呢。
赵小山怕奶茶妹对二姐报的期待太大,到时候看到真人再失望,吭吭哧哧的将二姐的身形说了。
“比你还高壮?”奶茶妹一脸不可置信。
“嗯,我随我爹,我姐随我娘,就是挺高的,也因为这才始终没订人家。”
赵小山说罢看向另一侧的李球,见他神色如常,像是没听到一般,心里说不上啥滋味。
真的有男的不在乎妻子的身形样貌?
李球万一真要把他二姐娶回家当成亲娘供着,一点实质性夫妻生活都没有,那和守活寡有啥区别?那不是坑了二姐一辈子?
二姐年纪小不懂事,他是过来人,怎么也跟着胡闹呢。
唉,后悔了后悔了!
“和你说话呢,你看李侍卫干什么?”奶茶妹不满赵小山和自己说着话还溜号,连忙出声。
这时,出恭半晌的周彻总算回来了,见自家妹妹凑在外男身边拉着人说话,顿时一脸不悦。
“慈儿,你和赵小山说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欺负人家?”
“大哥,我没有,我就是和他打听一下他二姐。”
奶茶妹见大哥回来,知道今天的谈话应该到此为止了。
想着那位和自己同病相怜的高壮胖女娇娘,奶茶妹从头上拽下来一根玉簪子递给了赵小山。
“赵小山,明天我要和大哥去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二姐赵娇娘我很喜欢,这根簪子就当我送给她的小礼物吧。”
“使不得啊乡君,如此贵重的东西小山万万不敢替家姐接受。”
赵小山连忙看向前面的周彻,目光中充满了恳求。
“你收下吧,这簪子看着好看,成色一般,也不值几个钱。再说了我也不是白给的,我送她一根簪子,她也要给我回礼的,你让她这几天再给我做几瓶那个香露,等我回来了我好拿着送人。”
赵小山再次看向周彻,发现他微微点头,便小心翼翼从周香玉手里接了过来。
“谢乡君赏赐,到时候家姐一定完成任务。”
赵小山摸着手里还小小的玉簪子,突然觉得这乡君倒是挺可爱的。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饭桌上一时再次陷入了安静。
赵小山来了侯府这么多次,竟一次没见过他和奶茶妹之外的主人,这真有点奇怪了。
如若周彻的父母双亲都去世了,不至于连个姨娘都没有吧?亦或者是姑姑叔叔之类的?
咋一个偌大的侯府,就两个孩子当家?
饭后,赵小山从李球这得到了答案。
“侯爷的祖父那辈除了那个在榷场的叔祖外,还有两个兄弟,一个早就没了也没留下后代,另一个也被远远分走了,这么多年就过年时有节礼相送,还有一个妹妹,最开始嫁到了京城,后来又去了闽地,这些年偶有联系,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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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父辈就他一棵独苗,怕断后,老侯爷当年纳了不少妾室,但除了侯爷和乡君外,后院也没什么动静。”
最惨的是本来老侯爷是为了绵延子嗣才多娶妻纳妾的,谁知道孩子没要着几个,自己个儿身体先被那些女人给掏空了,结果年纪轻轻就没了,徒留淳县侯这个未长大的稚儿领着个更年幼的妹妹过活。
这么多年,幸亏有叔祖不断扶持,不然侯府早就被那些魑魅魍魉给掏空了。
“那侯爷的娘亲呢?”
“据说生侯爷时难产,没挺几天就没了。”
“这么说奶茶,呸呸,这么说乡君是庶出?”
“嗯,咋,你打听侯爷的家事打听的这么清楚干啥?”李球斜眼问道。
“那她的姨娘也没了?”
老周家这对兄妹命挺硬啊,克父克母的,竟把长辈克了一圈。
“姨娘倒是在,但不在侯府。据说老侯爷没了后,她仗着自己生育了乡君,是侯府里辈分最长的,对侯爷各种不敬,想要在侯府当家做主,后来被侯爷给处置了。”
“啥叫处置了?”
“老侯爷和夫人都没了,她去女观修行了,祈福。”
还有这内幕?果然任何一家豪门都是一场宫斗大戏,有看头。
“这是咱侯爷的主意?那时候他多大啊?那乡君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