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家嫁女时不同,罗父罗母脸上一点悲意都没有,罗芳她爹罗满仓始终笑意满满,罗芳她娘憋了半天,强从眼角挤出来两滴泪,挥着手“儿呀儿呀”的意思意思完事了。
回曹家的路二黑子又特意围着古仙村绕了一大圈,他们一边走,赵小山一边吹唢呐,后面的“伴郎”们则嘻嘻哈哈的闹作一团。
等到曹家后,在村长李安的主持下,罗芳和二黑子拜天地拜高堂,礼成了。
罗芳,彻底成了曹家的媳妇儿。
以后再叫她不能再说罗芳或小芳了,要叫她黑子媳妇儿或曹罗氏。
新妇迎进门后,曹家正式开席,现在天暖和了,直接把桌子摆在了院子里,曹家院子不大,满打满算摆了七桌。
罗家是娘家,他们家人必须坐第一轮,坐在最前排,菜都比其他桌的多两个荤的。
赵小山和李球等古仙村“有身份地位的”人是第二梯队的,也可以坐第一轮。
只不过赵小山想着再帮忙张罗张罗,不差这一顿饭,便没入座。
乡下人往往随一份礼全家来吃,又怕去晚了席面没位置了,所以第一轮吃饭的时候周围站满了男女老少等吃席的人。
(这一段洪荒兽小时候亲身经历过,记忆犹新。)
曹家的席面很硬,一桌八个菜,三个荤的五个素的,(其中一个肉菜是肥皂作坊剩下来的油渣渣)还有无限量供应的萝卜鸡蛋汤。
看得出来,曹父曹母为了儿子的婚事算是下了血本了。
二黑子作为新郎,举着个酒杯挨桌敬酒。
他着急晚上入洞房,不敢多喝,别人一敬他就小抿一口,别人再敬,赵小山等后援团就上了。
敬完酒,赵小山又抽空吹了两段唢呐,欢乐的气氛让每个人脸上都笑意盈盈。
等晚上人群散去,赵小山累的浑身要抽抽了。
李球和陈狗子早就回去了,他一直跟着忙活到最后,直到二黑子欢天喜地的进了洞房他才从曹家出来。
刘氏也一直帮着收拾到最后,娘俩往家走的路上一句话没说——累的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二黑子新婚,赵小山给了他三天带薪假期。
二黑子想着古仙村早就走了多少遍了,趁着有空,第二天回完门便领着罗芳去了趟密水溜达。
小两口亲热的程度可把赵小山的大门牙快酸掉了。
三天后等他重返职场,肥皂作坊面临了开工以来的第一次请假高潮——冬小麦成了,大家伙都要回家收麦子。
就连刘氏也不例外,米粉作坊也不去了,一心扑在地里,领着赵来福和赵大壮全力抢收粮食。
因为冬天温度低,冬小麦生长周期很长,现在都五月份了才将将可以收割。
老百姓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冬小麦收了,然后重新翻地,趁着天暖,再种上今年的秋粮,整整一个月都是不得闲的。
肥皂作坊人数基数大,请假的人多也能继续运作。
但米粉作坊一共就十个人,连老板都走了,员工更跟风了。
米粉作坊在开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暂时歇业了。
白常文来拉货,看着偌大的厂房冷冷清清的,啧啧了两声,提议道:
“赵小山,十月秋收的时候再来一次,过年再停几天,一年歇三次,你这作坊还要不要开了?”
赵小山也很无奈,“没办法,他们都是附近的农民,地里的庄稼都熟了,也不能真不去收等着烂在地里吧。”
这些人传统的意识里还是认为种地更重要。
不说别的,赵老爷子有一天拉住他和他说,村里陈大春家想要卖地,让他快出手买下来。
这年头,什么真金白银都是虚的,只有土地才是实打实的。
赵小山觉得他爷说的也没错,特意跑去那块地看了看,结果却没相中。
那块地离村里的小河很远,又是稻田,灌溉很是问题,每年都很耗人力。
陈家之所以想卖地也是因为他家劳动主力陈大春去年冬天病重,没人能挑水了,这才想着卖的。
“小山,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考虑招一批固定的雇工,你厂房后面那么大一片宿舍,哪怕不是农民,哪怕不是本地人也完全可以。”
这个赵小山不是没考虑过,可这时代可没有专利保护,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倒是好招,就怕他们学会了技术,拍拍屁股走人了,那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如若你不敢,那你就规定,在这做工就要把作坊放在第一位,不允许农忙时再请假,哪怕请假最多只能请三天。”
赵小山点点头,这个倒是可行。
“有的家里舍不得你作坊的收入,忙不过来种地,就一定会有人家卖地,到时候你再买入,慢慢积累几年,你也能变成康员外那般的地主了。”
还可以这样?
赵小山瞪大了双眼看着白常文,心想果然读书人没有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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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想法确实很好,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