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迈着小碎步,一副小心翼翼样子的跟在邵柏轩的身后,一路到了金枝玉叶,惊的下人们忙排成一排迎接。皆面面相觑,侯爷这么晚了来这里,是要留宿金枝玉叶?
邵柏轩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上首的位置,司聪坐在了他的身侧,低垂着头,并不说话,玉凤忙指挥翠柳翠蝉烧水沏茶。翠蝉与几个小丫头差点扇折了扇子,快速的烧开了一壶水,沏了茶送了上来。
邵柏轩沉着脸,端起茶碗吹了又吹,好不容易喝到了嘴里,“噗!”地一口又吐了出去。
“这是去年的陈茶,也敢拿上来糊弄,是看本侯爷好性了?”
邵柏轩重重地将茶碗掼在桌子上,溅出来的茶水烫的他忙缩回了手。玉凤等一众奴才呼啦啦跪了一地,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喘。
“侯爷这是怎么了?不长眼的奴才,做了什么惹侯爷不高兴了?还不下去领罚去?”
院里响起四姨娘惯有的娇嗔,一步三摇的走到了邵柏轩的身旁,拿起他的手心疼的吹了吹。
“侯爷生气归生气,可别伤了自己,瞧都红了,快去拿冰来。”
四姨娘一副主母做派,颐指气使的指使着金枝玉叶院子里的奴才,仿佛她才是这院里的女主人一般。
邵柏轩一把甩开了她,脸上怒气更盛。
“别假惺惺的了,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你好独占侯府的家业。”
司聪诧异的看向他,好想给他一个赞,这也不傻嘛,一语道破,怎么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呢?
四姨娘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无语。“侯爷,您这是怎么了?吃醉了酒了?怎么浑说起来了?”
“我浑说,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给夫人置办的是什么礼服?你姨娘都不穿的颜色,你往夫人身上套?我是怎么与你说的?这次宫宴非常重要,非常重要,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她丢脸了,与你有什么好处?”
四姨娘腿上一软,跪在了地上。
“侯爷明鉴啊!侯爷说宫宴要隆重庄严,妾身是按照您的意愿操持夫人的礼服的。妾身可是毫无私心的啊!”
“毫无私心?夫人才多大?比你大不了几岁吧?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你再看看夫人的,天差地别,一个是祖宗,一个是孙女,你是分不出美丑吗?”
四姨娘大呼冤枉,“侯爷可是要冤枉死妾身了,妾身是庶女,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机会进宫去,哪里知道宫宴上的贵人们都穿什么啊。是不是夫人哪里出了错,在宫里出了丑,侯爷不能怪在妾身身上啊,妾身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的,妾身可是为此操碎了心了。”
这时候,岑书雅还不忘踩司聪一脚,她坚定的以为,是她在宫里出了丑,所以侯爷发了脾气,来找她质问衣服的事情。开玩笑,都穿了一整日了,还想赖在她身上,她认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