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自甘堕落,入了妓籍?”
高俅并没有因为李慧贤的做法,而感到感动,相反,倒是有些嗤之以鼻。
报仇的方法有很多,奈何这傻侄女,却是选了一条南辕北辙的路。
“不错!”
李慧贤却是一脸绝然,愤愤道:“谁能帮我,我便委身于他,又如何!”
其实站在她的角度,又何曾有得选。
她一个弱女子,哪怕是熟读经史,文章书画无一不通,考不得科举,终是没有出头之日,所以除了以色侍人,又有甚路,可以走呢?
“糊涂!”
高俅见李慧贤冥顽不灵,不由的怒气上涌,训斥道:“风月场所,哪个不是逢场作戏,真说要为了区区一歌舞妓,就要提着脑袋与蔡六,以及他身后的蔡京作对,你是读书读傻了,还是喝茶喝坏了脑子!”
“叔父……”
李慧贤一怔,不由得想起了这一年多来的遭遇。
这一年多下来,不是没有勉强能入法眼的俊才,也不是没有身居高位的官员,到她这慧贤雅叙一坐。
可只是通过在前厅寥寥数语,聪慧的她,便可以明显感知到,来人要么是只图男欢女爱,要么,便是趋炎附势之徒。
“不要唤某叔父,某,没有你这种侄女!”
高俅恨铁不成钢,没好气的说道:“还叔父,哼,你就不会直接去太尉府?”
“这……”
李慧贤闻言,为之一噎,很是有些无言以对。
她总不能说,叔父啊,你自己以前是什么名声,你就没点数么?
也就是最近半年里,你高太尉的风评,才有了些好转。
可你,不也是被太师蔡京,给挤兑的跑去辽国避风头了么?
去太尉府找你?
呵!
去辽国找你还差不多!
不过对方毕竟是长辈,李慧贤近来确实也曾动过找高俅的主意,所以,只能老老实实低下头认错:“是,叔父教训的是,侄女知错了。”
“哪里错了!”
就在高俅稍稍平复怒气,正想从长计议的时候,一个比他还怒意勃发的声音,乍然响起。
徽宗一屁股拱开高俅,快步上前,上手扶起李慧贤,又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安慰了起来。
“你没错,休听高二郎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