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昌疑惑出声:“你想让我们交出配方,然后让权贵们招揽住坐班工匠去制作?”
“是!住坐匠和轮坐匠,要么一个月服徭役十天,要么四年服徭役三个月,怎么看都比我们合适,那些权贵不可能不答应。”
丁昌果断反对:“不行!一旦我们交出配方,他们为了保密,一定会杀了我们。”
“你是不是傻?”
石应有些气急:“我们是世袭匠籍,整个大明能制作礼器、乐器的都在虞衡司,他们敢全杀了不成?真当陛下昏庸不堪吗?
再说,我们把配方交给所有权贵,大家都知道还保什么密?”
“说的也是!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要是那些工匠没有钻研出,他们还是会找过来,再说我们亲人还在他们手上。
他们不敢杀我们所有人,让我们亲人去死,轻而易举,陛下也不会管这些小事。”
“当然还不行!”
石应缓缓起身,抬头望向窗外的阳光,脸色开始变化,变得异常坚定:
“我们还要发起革命!革掉世代为匠之命,我们后代也要参与科举。
只有把事情闹大,才能让陛下和太子注意到,我们才会安全。”
在场之人怔怔看着石应,一时之间不知能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石应瞥了眼众人,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不信能做到,可是我有信心,只要你们听我的,一定能做到。”
丁昌眼神复杂看向石应:“你已经有了牌匾,你的后代已经能参与科举,你怎么会想做这种危险之事?”
“那东西是我二叔的,我准备以后替他找个儿子继承香火。”
情势到此,也不容许丁昌等人拒绝,比起等死,还不如拼一把。
想到此,丁昌眼神坚定看着石应:
“那就革命!与其唯唯诺诺去死,还不如拼一把。”
“拼一把!”
“……”
见到这一幕,石应嘴角缓缓上扬:
[成了!只要有老丁头在工匠中的威望,说服住坐匠也能更容易。]
与此同时,荥阳侯府中,郑遇春与黄彬正悠闲自在喝茶聊天,脸上不时浮现一抹笑意。
“南安侯和南雄侯只适合当个武夫,钱送到面前都不会赚!哈哈哈……”
黄彬也出声附和:“那些傻子一直在抢夺钢管配方,殊不知那些火井才是真正的财富。
不过奇怪的是,怀远侯府和西平侯府,都到了四川,不知怎么回事又绕道去陕西布政司。”
郑遇春毫不在意:“可能陕西那边也有火井,曹玉那丫头跟燕王妃一样,都是女诸生,什么杂书都看。”
“那我们要不要去抢?”
郑遇春摇了摇头:“没必要也抢不过,西平侯是什么人你也清楚,要是曹玉那丫头向皇后嫂子告状,我们怎么办?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西平侯府,那是一群爱告状的家伙。”
“也是!要是把气着了皇后嫂子,那罪过可就大了。”
黄彬点头赞同:“我也去找些读书人,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有火井,还有那些猛火油,说不定以后也有用,得抢先占了。
李存义这狗东西最近在干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夫人去了趟景川侯府后,李存义便消失不见,若没猜错,他应该准备去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