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司工匠被抓确实不是方时所为,他只是激起那些权贵的贪欲。
为了让虞衡司工匠交出配方,三日后,李三、赵四两人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传遍整个虞衡司。
丁昌得知消息时,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家里走去。
刚进家里,只见到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厅中。
看到男子,丁昌面露警惕之色:“俞管事,你怎么来了?”
俞管事淡淡瞥了眼丁昌,随后端起茶杯浅浅抿了口:
“我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交出配方或者替我家老爷做事。”
听到这话,又想到李三和张四的下场,丁昌情绪崩溃,大声吼道:
“没有配方!我都说了几次,那是用来忽悠杨主事的,你们怎么就不信。”
“你当老夫是傻子吗?还是觉得杨经是傻子?老夫早就查清,你们当着杨经的面用烟校验过。”
“烟是烟、火井是火井,根本不一样!
烟能看得到,可火井里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那东西有没有装进钢管、有没有装满无从得知。
想要从四川把火井运送到应天,除非在沿途铺设笕管,这种笕管可以用钢制作,然后深埋地下。
而这么做耗费巨大,时间久远,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去做。”
“我就问你,火井是不是可以一直燃烧,有了他煮饭、煮盐等等是不是都不需要用到柴火?”
“是!”
俞管事冷冷开口:“那就行!杨经送到四川的钢管已经丢失,不管能不能用,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把配方交出来。
不交出来也行,李三和赵四就是你们的下场。”
“我怎么交!”
丁昌怒吼出声:“你们要我拿,南雄侯府也要我拿,我们能得罪起谁。
给你其他人就要杀我,不给你们要杀我,反正都是死,我还不如带到棺材里。”
俞管事神色缓了下来:“只要你交出来,我家老爷会护住你一段时间。
你还可以把钢管送到曹国公府,曹国公想要护住你,不是轻而易举,还有二十万两呢。”
丁昌沉默半晌后,才艰难开口:“我考虑考虑!”
“最多三天!”
这一幕不止发生在丁昌家里,其他虞衡司工匠也被各个权贵找上门。
这些权贵中,有勋贵集团也有文官集团,还有一些富商,每个都想要天然沼气蕴含的庞大利益。
李三、赵四的下场让虞衡司工匠不得不收起侥幸之心,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些虞衡司工匠再次想起来石应。
在他们看来石应或许不能解决事情,但说不定可以拖延时间,当初杨经能忽悠住,这次肯定也能忽悠住权贵。
为此,他们不约而同提着礼物去石应府邸。
在巷子口,这些人不期而遇,开始结伴而行,丁昌看着这些人轻叹一声:
“死马当活马医,若是不可行,我们只能豁出去,把那些人拉下去陪葬。”
“拉个屁!自从杨经出事后,那些人早就消失了,一直与我们联系的陈管事也全家落水而亡。”
几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刚到石应家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石应的怒骂声:
“狗东西!还敢威胁我,滚出去看看外面牌匾写着什么,信不信老子一纸诉状递到都督府。”
闻言,丁昌几人下意识抬头看向牌匾,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英烈之家?石家什么时候有这牌匾?这不是军中子弟才有吗?”
“石应他二叔曾战死在北伐途中,很有可能是他二叔的。”
“不管是谁的,有这牌匾在,石应谁也不怕。”
就在这时,屋内在响起气急败坏的声音:
“石应!我们是靖宁侯府的,你敢拿扫帚打我们!”
“打就打了,还要看你们是什么人?只要老子不犯法,谁敢对我动手,都给老子滚!”
说着,石应再次挥舞起扫帚,两名杂役见状,疯狂向门外逃窜,嘴里不停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