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随着第一声长枪捅入血肉的声音响起,等候在一旁的班加罗尔守军将滚石、檑木顷刻往下扔,其间更有金汁见缝插针般的泼下。
很快,被滚石、檑木砸倒,被金汁烫伤的蒙苏人也加入了哀嚎的序列。
墙垛上的血将坚冰都融化了一些,上半面城墙的血迹本就没清除干净,这下子更是五颜六色起来。
破碎的脏器黏在坚冰表面,让城墙上的腥味儿都浓烈起来。
攻城梯上的蒙苏战士,在付出伤亡、几次尝试后,终于没等墙上守卫的士卒反应过来,只几步便爬上了城墙。
城墙上很快便出现了大量伤亡。
呼斯麦的亲卫找准时机跳上了城墙,手中弯刀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墙上一名守军的腹腔,五颜六色的脏器顺着豁口流了一地。
那守军无比惨烈的哀嚎了起来,但是这城墙上并不只有他一人。
另一名守军端着长枪从一侧快步走来,手中长枪直接刺向这名攀上城头的呼斯麦亲卫。
亲卫避之不及,即便身穿甲胄也先是被刺伤到了握刀的手掌,紧接着又从左侧挨了一枪,中了另一名守军的突刺。
这就是蒙苏人的甲胄不同于板甲骑士的地方了。
后者因不需要拉弓,所以手上有护手,而蒙苏人则需要腾出手来弯弓搭箭。
呼斯麦持着盾,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法瑞斯守军蜂拥持刃迎上。
前者一侧身子,险之又险的避过了急刺过来的枪头。
就在这时,另一把长枪又从亲卫倒地的方向刺出,锋芒毕露,直接照着呼斯麦的咽喉袭来。
迎着长枪的枪尖一路往后扫视,枪端末尾露出了一张愤怒而稚嫩的脸庞。
他的父亲刚刚被呼斯麦亲卫刨开了腹部。
尽管他跪在地上,极力挽止,想将父亲腹腔中流出的脏器塞回。
但后者迅速涣散的瞳孔总归是诠释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流逝。
仇恨是催动勇气的一大利器。
丧父之痛完全能转化为年轻守军枪尖上更为有力的动能。
不过呼斯麦可不会束手待毙。
枪尖从他的右侧袭来,所以大盾并不能护住他的右半身。
只见他一抬手,将枪尖往上挑,仅以铁骨朵就单手抵挡住了这足以刺痛双眼的锋芒。
同时大盾狠狠一甩,砸向试图围上来的班加罗尔守军。
这番动作给那些还在攻城梯上攀爬的蒙苏步卒争取了时间。
呼斯麦看着对方这个守军年轻的脸,咧嘴一笑,展露出凶恶的笑容。
对方的头颅,在呼斯麦心里已经被预定为一盏新的酒杯。
他顺势从腰间取出另一柄铁骨朵,双柄舞动间,呼斯麦扭了扭肩头,径直朝对方猛冲而去……
此时的墙垛内外。
此起彼伏的嘶喊惨叫,拨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眼看城墙上破绽已出,越来越多的后续部队从城下涌来。
蒙苏人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伴随着呐喊发出震动天地的声响。
“把那该死的纛旗给我扯下!”呼斯麦高吼着。
那城头上猎猎招展的纛旗,在风中摇曳着,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残阳萧瑟,倾洒在血色垛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