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人穿的是青色的制式长袍,这是可是官家制服,朝堂六部、城中各个署衙内的那些无品无级的小吏们穿的一般就是这种服装,这说明他们是官家之人。
还有几个人,他们就站在儒衫老者的身后,穿的很显眼,明显就是官袍。
李元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们胸前的官补,看得出来,官阶都不是很高,不过却也足以表明他们的身份了。他纳闷了,自己与他们并不相识,他们找自己做什么?而且还都摆出一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欠了他们的钱不还一样。
见这儒衫老者一脸恨意地盯着自己,他立即抱拳回答:“正是在下,不知老学士找学生有何贵干?”因为这老人穿的是儒士长袍,所以他便本能地放低身段,也本能地放缓了语气。
儒衫老者的语气还是那么生硬:“好,是你就好。”然后又转头瞪着萧虎,“这么说来,那你就是萧虎了?”
见这老头脸色不好看,语气听起来更是不善,萧虎不仅懒得抱拳,而且还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轻飘飘地回答:“是小爷,你想怎么样?”
“你!你!......”儒衫老者差点气出个好歹。
李元吉见状急忙插嘴:“先生没认错,我是李元吉,他是萧虎,不知先生有何贵干?”
儒衫老者看了李元吉一眼:“你这小儿倒是还懂些礼貌,不像某些人,倨傲无礼,目无尊长,实在可气。”话说完还气呼呼地朝萧虎翻了个白眼。
一听这个,萧虎心里的火当即“腾”得烧了起来,心想:奶奶的,小爷一没招你们,二没惹你们,你们自己跑来闹事还他娘地倒打一耙,真是荒唐可笑。他越想越生气,当即就准备迎上去与这老头儿好好聊聊。
李元吉眼睛一瞥便猜到了萧虎心中所想,便立即伸手在他的腰眼上捅了一下。
两人的默契可是在沙场上杀出来的,萧虎不用想便明白了李元吉这一手的意思,于是立即收了脚,悻悻作罢。而且紧接着又想起了爹爹的千叮咛万嘱咐,虽然心里很是不甘,不过还是强行把这股火气压了回去。
骂完了萧虎,儒衫老者感觉好受多了,然后便放缓了语气:“谈吐不错,行为举止也有礼有节,怎么?读过书?”
李元吉赶紧抱拳:“学生在入伍之前确实读过几年书。”
“嗯。”儒衫老者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可有功名在身?”
李元吉回答:“回先生,学生三年前便已通过泰安府的乡试,已取得举人功名。”
听了这话,儒衫老者不禁大吃一惊,这倒是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料。于是便忍不住多看了李元吉几眼,哪知,看完突然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哎,可惜,可惜了啊。”
李元吉听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立即问:“不知先生为何可惜?”
听了这话,儒衫老者突然激动起来,然后冷然抬起手臂,愤怒地指着李元吉:“为何可惜!?既然你是读书人,那老朽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自己说,为何可惜?”
李元吉自然不知道,于是便老老实实地抱拳回答:“学生不知。”
儒衫老者一听,当即重重一叹:“哎,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呀。”
李元吉越听越迷糊,再问:“学生实在不明白,还请先生赐教。”
哪知不等儒衫老者开口,后面的人群中就突然传出一声谩骂:“装,无耻小儿,还有脸装。”
这骂声一落,剩下的人立即纷纷响应:
“死到临头了还在装无辜,还要一点脸不要了?”
“沽名钓誉的小混蛋,我看你还是认了吧,你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自己还不知道吗?”
……
这些话骂得已经相当难听了,不过也够直白了,李元吉、萧虎立即对视一眼,他们总算明白这些人是为什么而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