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此起彼伏的污言秽语,李元吉心头上顿时涌起一阵愤怒、厌恶的火气,饶是他脾气再好,也绝对忍受不了这种粗俗不堪的谩骂,况且他本身就是冤枉的,凭什么要被这些好事之人羞辱、咒骂,于是眼神逐渐转冷,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客气与礼貌。
见李元吉的脸色愈发阴沉,儒衫老者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担忧,于是立即转身将这些谩骂压下去,然后再转回来,再次盯着李元吉:“小子,老夫想你现在应该是明白了吧。”
李元吉冷冷一哼:“学生还是不知,还请先生赐教。”这次他昂首挺胸,站的笔直,没有再抱拳行礼。
见李元吉态度大变,儒衫老者的胡子都要气歪了,不过也不好计较那么多,便气呼呼地开口:“好,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多费些口舌好了。李元吉、萧虎,你们二人在铁石骑军服役期间采取恶劣手段,欺上瞒下,收买军功,冒功邀赏,回到泰安城又欺骗圣上,骗得御前侍卫要职,败坏军法军纪,败坏国法朝纲,道德败坏,罪大恶极,你们可认罪?”说完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两人,又立即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然后扼腕叹息道:“李元吉,特别是你,还是一个读书人,我问你,‘内不欺己,外不欺人’是何意?‘言非法度不出于口,行非公道不萌于心’又是何意?我再问你,你的那些圣贤之书读到哪里去了?那些圣人教诲又听到哪里去了?”
李元吉冷冷一笑:“这事陛下前几日在朝堂已有吩咐,你们今日还来此闹事,到底是何居心?”
儒衫老者镇定回答:“那日之事,老朽自然已经听说过。那是因为临近祭祀大典,陛下不忍将事端扩大,才暂时放过了你们,陛下的良苦用心老朽并无异议,可现在祭祀大典已经结束,也该到了跟你们这样的害群之马算总账的时候了。”
李元吉都要气笑了,立即反问:“那跟你,”然后抬手一扫,“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们觉得我们的军功都是假的,就去泰安府、刑部状告我们好了,如果觉得泰安府、刑部级别不够还可以直接上奏弹劾。你们一不状告二不上奏,却拦住我们的去路,到底想干什么?”
“自然是替陛下分忧。”儒衫老者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当然,这也是给你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希望你们能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免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李元吉不屑一笑:“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们不需要。”
“你……”儒衫老者立即怒气冲冲地指着他。
李元吉懒得听他废话,立即插嘴:“刚才先生引用了两句圣人先贤的金玉良言,实不相瞒,学生认为很有道理,也极为赞同。刚好,学生也想到了两句话,也想向先生请教一下,先生觉得怎么样?”
他这话说完,儒衫老者还没说什么,他后面站着的一个学子倒是气愤填膺地吼了起来:“放肆,李元吉,郑老夫子是我们国子监德高望重的师长,而你只是个弄虚作假、品德败坏的无良少年,你有什么资格向老夫子提问,你还妄称自己是学生,你的礼仪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听了这话,李元吉当即出声反击:“你是何人?我正与老夫子探讨问题,你为何无故插嘴说话,而且言语还如此粗俗肮脏,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的礼仪规矩又学到哪里去了?”
“我,我……”此言一出那学子当即支支吾吾地说不话来了。
郑老夫子见状立即开口解围:“无妨,让他问,我倒要看看他会问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问题。”
“先生莫怕,学生的问题很简单,远到不了惊天动地的程度。”李元吉从容开口,“而且既然老先生是夫子,那学生这两个问题就问得刚刚好。郑老夫子,请问‘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是何意?‘以言伤人者,利于刀斧;以术害人者,毒于虎狼。’又是何意?”
郑老夫子自然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立即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你自己是无辜的?难道觉得我等是在信口开河、捏造谎言玷污你的清白?”
李元吉立即义正辞严地回答:“正是。”
“笑话。”郑老夫子气笑了,“你欺君罔上、冒功邀赏之事整个泰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等未添油加醋,未胡编乱造,只是实话实说,陈述事实,你倒觉得委屈了,真是荒唐可笑。”
李元吉强行压住心里的怒火,冷静发问:“好,好一个实话实说,陈述事实。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如何确定你说的是实话,如何断定你说的是事实?”
这话一出,郑老夫子当即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见此情形,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穿着七品官服的中年人赶紧开口声援:“胡搅蛮缠!你冒功邀赏之事全城百姓,无论男女老幼,皆已知晓,这还能有假?”
李元吉冷冷一笑:“全城人都知道就一定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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