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有人走近,她隐在拐角,听到尹吴在门外道,有要事禀告。
房中动静停了,不多时,身形修长的男子走出房中,正是殷栖,与心腹尹吴一起向书房的方向。
夙微生悄然跟过去,书房门外另有人把守,无法靠近,想了想,跃上屋顶,悄然移开一片琉璃瓦。
书房之中,尹吴正在向殷栖说着什么,无法听清,而殷栖站在窗前,并未言语。
过了好一会,殷栖才走到案前坐下,提笔写了什么,等墨干折放入信封,递给了尹吴。
尹吴退下之后,书房之中只剩下殷栖一人,她耐心屏息窥探,想再多寻到一些线索,若能知道殷栖的打算最好。
殷栖却再无其他举动,只是一人在案前喝茶,茶过半,从案上一角拿过一只锦盒,打开来。
指间挑起的是一方绢帕,素白绢面绣着像是荷花,边角隐约有字,距离太远看不清。
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殷栖对着那绢帕看了好一会,难道是重要之物?
后又重放盒中,起身,灭了书房烛火,人也离去。
移回琉璃瓦,夙微生一转身,脚步一愣差点弄出声响。
她轻功好不容易追上,拦下眼前人:“我们……又见面了。”
一袭黑斗篷融于夜色的男子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挺巧。”
“你——”夙微生想问他为何出现在此,但又觉得不该多管闲事,改口道:“我以为你离开梁宁了。”
“是要走了。”画允庭回答的声音低而简短。
眼前人再次消失于夜色时,夙微生瞬时将怀中白脂玉佩取出,果然,它又泛起淡蓝光泽。
她莫名心脏砰砰跳,捏着玉佩望着空茫夜色,只剩一轮明月高悬。
…
漆黑的书房,对于画允庭来说视野毫无障碍。
书案上并无特别之物,看到边上那只锦盒,画允庭拿起,打开。
素雅的绢帕绣着清淡荷花,边角下还绣有一个方正的字,那是他的姓氏。
这绢帕,他见过,在苍梧郡的家中,出自小妹之手。
离开书房之后,画允庭摊开手掌,绢丝成烬,风一吹就散了。
出来一趟,是该回诏月了。
-
-
又过去几日,夜半,如音莫名醒来。
一个人睡的日子,她总是容易半夜醒一回。御皇柒不在,月光光明正大地夜夜蜷在床边角落睡,也算是陪了她。
一有动静,月光便起身,望向床上的主人。
如音下床来倒水喝,月光跳上椅子,她抚着它发呆。
后来重新躺下睡去,居然做了奇怪的梦。
清早,如音用过早膳,唤了陶衍来,“眼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叶痕弄出来?”
陶衍疑惑道:“王妃怎会突然提起此事?是有什么情况吗?”
如音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王妃,如今梁宁来的人,只剩一个叶痕在刑部大牢,若是他也出了事,恐容易引起怀疑。”
当初夙微生就是以假死离开,叶痕是无法再使用同样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