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微响,如音进来,姜凡退出去。
“你听到了。”御皇柒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如音点头:“也算是了了他们生前遗愿。”
“我来,是有件事想要与你说——”她抬头看他,他眸色温润正望着她,等着她的话。
“前阵子我三哥与我爹回了苍梧郡,也不知我爹身体如何了,我有些想爹娘,想回苍梧郡住几日。”
御皇柒思索片刻,“也好,有画夫人在,能好好照顾你。”
近来他总觉她清瘦,皇城又发生了太多的事,回苍梧郡小住,有母亲照顾定然会更细心,也不必她卷入这边的纷争之中。
“只是,明日雩祭我不能送你,不如后日——”
“明日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好。我知皇城这边你有很多事要安排,你尽管去做,不用记挂着我,我只是回了娘家。”
御皇柒捏她的鼻尖:“你总回去,倒让外人以为我让你受了委屈。”
如音笑着避开,握着他的手轻摇:“明明是王爷你体贴我想家之情,你最好了。”
她如此,御皇柒还有何不能答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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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从城外祭坛返回城中的高旭昌收到密函,神色终于稍有放松,命家仆转道入宫。
宫内,临华殿,御景煊眉色不展,姚君君在一旁默默倒茶,温婉体贴。
“皇上,臣妾给您吹奏一曲可好?”
正为明日雩祭之事担忧的御景煊看她,手里一支玉笛倒是精巧,淡淡颔首。
姚君君便跪坐一旁,玉笛横在唇边,缓缓吹奏起来。
御景煊闭起眼,聆听这悠扬之音,委婉柔和,沁人心脾,烦躁之气消减不少。
姚君君目光望向他,深知自己这一曲入了他的心,毕竟这整个诏月,比她擅笛的无几人。
悄然变了曲调,御景煊未察,深陷其中,只觉外物隐去,唯有笛音萦绕脑海,竟是沉醉不知。
然而,帘外忽而有人影微动,姚君君皱眉,不得不又转了曲调,渐渐让笛音止歇。
张吉在外禀告:“启禀皇上,钦天监高大人求见——”
御景煊睁开眼:“宣。”
姚君君退下,高旭昌入内,殿中无旁人,高旭昌上前行礼:“皇上,老臣为明日雩祭之典而来。”
“一切可已准备妥当?”御景煊问。
“老臣刚从城外归来,设坛事宜已顺利完毕,只待明日。”高旭昌又道:“关于巫女祀雨之事——”
看御景煊面色微变不悦,高旭昌道:“不是不可,只是,老臣昨夜夜观天象,窥得天机,此次雩祭自有其法,方可多加胜算。”
“是何种方法?”御景煊这才关切道。
“老臣已派人前往西南淮北两地,明日在郡中同时祈雨,而皇城外使灵女舞雩于祭台,以舞降神,方可成之。”
为了劝动皇帝,高旭昌再道:“此灵女不同一般,寻常巫女不可相比,为老臣偶然所遇,比之炙杀之法更添胜算。”
御景煊犹豫道:“兹事体大,高公如何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