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于夜色的男子伸手，黑色的手套完美契合修长的手指，她缓缓伸出手，被他一把拉起来。

他的声音平平中又似有那么一丝温和，如音摇头：“谢谢。”

“你身体的不适已经开始影响了你的反应，往下还会大量吸耗你的精力，你知道吗？”

如音抬头，黑色斗篷的男子转了身，仿佛不想被她窥见。

“谢谢你，救了我四次。”

如音答非所问，男子一顿，没有说话。

“这回也是碰巧路过？”

如音上前一步，男子却往旁处看去：“你的人来了——再会。”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听着靠近的脚步声，眼前男子已施展轻功遁入夜色中。

“王妃，属下来迟！”

被安排去寻毒草的两名暗卫回来，意外看到倒于地上的黑衣人，月光正围在黑衣人身边嗅了嗅，然后往如音跑来。

“没事，把人处理了吧，此事我会自己跟王爷说。”

夜色有些凉，如音两手交握，记起刚才被那人拉起时，他的手透过手套，同样凉得没有温度。

…

书房，如音推门入来，御皇柒正将手中毛笔搁下，案上写好的一页纸折起，放入信封。

看她回来，他伸手向她：“你大哥的事已经安排好，不必挂心。方才去哪了？”

近了才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对，御皇柒温声问：“怎么？”

如音坐在他身边，直接喝掉他面前的那半杯茶，缓了口气。

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起当初他曾提过，武林大会之后将龙牙送回苍梧郡画府不久，曾有贼人夜闯画府想要夺走龙牙银戟，最后却都殒命，且死相诡异是否？

御皇柒虽疑惑她突然问起这个，仍是点头：“你大哥曾传来信，说其中一人试图拿走银戟，死时手掌枯萎变形，彷如焦爪。”

而就在那时同一日，如音送偷跑出宫的御紫千回宫，夜路上遇到行刺，也曾被人救过——

当时她为了保护御紫千而差点死于利箭之下，但在箭距离她很近的一瞬间，忽而感到身前像是经过一阵风，眼前笼了一片暗影，月色照着那淡淡的轮廓，像人影又像虚无……随后，那只射向她的箭，就这么瞬时化为碎末，飘落到了地上。

是怎样的威力能在瞬时间将一支疾射而来的箭震为碎末，她曾将一些碎末带回府请教御皇柒，可他言从未听说。

如音重提此事，然后缓缓吐气叹：“刚才，我又见到了……”

御皇柒剑眉紧蹙，担心骤起，握着她双肩安抚：“发生了什么？”

“一柄长剑，我亲眼看到它一半化为灰烬，只在顷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