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心中不是滋味。
难道今晚他将自己认成了他。
终究是有了嫌隙,不再全心信任,就做什么都要提防吗?
不过是一女子,有什么好藏的。
目光频频看向女人所在位置,手中却在翻翻找找,不知那件事才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
响动吵醒女人。
“你来了?”
穆先生冷着声线:“怕是让你失望了。”
女人受到惊吓,抱住被子,往里缩。
她可记得自己为何会来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不就是因为他。
心中不甘升腾。
每次乔木到来,字字句句皆是他,满心满眼也是他。
好像自己就是一个他们情感路上的见证者,自己若表现得不耐烦,他便只会说:
“扫兴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喜欢听也不行,不然就拔掉舌头吧。”
在乔木的话语中,她好像揣测出穆先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想,穆先生定是不会轻易交付真心的人,乔木所说那些,无非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但不排除穆先生是有一点点感觉。
脑中飞速算计,要怎样在二人心中种下一根刺。
哪怕死,也值了,胆战心惊的日子也不是这么美好,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现在活着的每天都捡来的,捡不到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故意上下打量穆先生。
“穆先生,也不过如此嘛。”
穆先生拖动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看着她,看她能说出什么话来。
“只是不能看到你的真容,实在是遗憾啊。”
“不过想来也是一位万里挑一的美男子,不然也不会被日日惦记。”
穆先生想到乔木:“惦记?”
女人低头,眼中闪过得意:穆先生真的不过如此。
计划成功第一步,引起他的兴趣。
故作讲错话般捂住嘴。
“是奴婢该死。穆先生不要见谅。”
楚楚可怜的脸上最后浮现的却是嫉恨。
穆先生不知她是真的,如此没心机,还是太过于有心机。
无论如何,这出戏总要有人配合,不然怎么得到自己感兴趣的答案。
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很用力,感觉在用力一点,她的骨头能让自己捏碎了。
不过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装的再像,也不是。
“说出来,指不定能留你一命。”
女人被捏的生疼,不敢再如此轻敌。
含糊说道:“我说,你,先放开。”
穆先生放开,回到椅子上坐好。
女人又恢复那副嫉妒的快要发狂模样。
不过确实如此,不过是加重了一些情感。
“你不会以为,乔木对你的心思很干净吧?”
像是听别人的故事般,穆先生保持微笑,甚至有些吃瓜意味。
或许他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在将她的话当做笑料。
这副由内而外的事不关己模样,真的气到女人,她想看见的可不是他风轻云淡的样子。
她要从他眼中看见嫌恶、恶心,她要让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即便能成,自己的话语也会无时无刻萦绕在两人身边,伴随他们一生。
怎么算不上是一种长生呢?
毕竟只要他们二人有一人活着,就总会想到自己。
那自己也不再是无人惦记的孤魂野鬼了。
“他对你……”
止话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