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酒醉心明,汤和虽有三分醉意,头脑却是异常清醒,待婢女离去,当即直奔主题,
“不瞒显扬你说,朝中将帅云集,人才济济,率军征倭的重任,汤某之前从未想过,到头来,竟会意外的落在我汤和的身上,
也正因如此,此番征倭之行,且尚是大明开国以来的首次跨海远征,汤某这心中,...没底啊!”
“国公爷...”
吴忧刚刚开口,便被汤和一把按住了肩膀,含笑道,“怎么,魏国公徐达能当你道一声徐叔,韩国公李善长能当你道一声李叔,
与显扬你在万花楼差点抽刀子动手的曹国公李文忠,最后都莫名其妙的成了你曹叔,到了汤某这,就成了国公爷?”
“汤叔您身份显赫,且功勋着着,您不说话,显扬又岂敢冒昧?”
扭扭捏捏并非吴忧的性格,说罢,双手抱拳深施一礼,“小侄,见过汤叔!”
“好好好!”
“坐下说话!”
拍了拍吴忧的肩膀,毫不掩饰眼中欣赏之色的汤和,竖起了三根手指,交心道,“明人不说暗话,汤叔认你为侄,只因三点!
一,某听闻你父母亡于乱世,身世坎坷,孑然一身,汤某感同身受,今后,某便是你亲叔!
其次,你小子年纪轻轻,便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贪官污吏,不法奸佞,当杀则杀,
甘为走狗,与倭寇沆瀣一气,残害沿海各省百姓的方国珍余部五万余人,你也是该屠就屠,丝毫不为仁义之名所累,
朝堂上一些迂腐无能之辈的狗屁言论,你小子也是当驳则驳,丝毫不留情面,令我等他们眼中的莽夫,大感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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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你小子虽立足朝堂时日尚短,但你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极对汤某,还有众弟兄的脾气!”
“汤叔拳拳盛意,显扬明白!”
拱了拱手,吴忧剑眉微挑,虽嘴角含笑,眼底却是煞气弥漫,“说到底,显扬不过是遵循本心行事罢了,
即便是不为世人所理解,千夫所指,受尽万人唾骂,那又如何?
总之,凡国家蛀虫,百姓祸害,天不收他,...我来收!”
望着面前剑眉高耸,英姿勃发且眼含浓浓煞气的吴忧,汤和微微一愣,暗自感叹道,生子,当如吴显扬!
与此人相比,鼎儿他,差之甚远啊!
“说的好,就凭你今日的一番话,汤某断言,待我等开国元勋悉数老去,你,吴显扬,必将成为朝中的...中流砥柱!”
此言份量极重,吴忧正待说话,汤和却微微摆了摆手,“此乃汤叔肺腑之言,你无须自谦!”
常言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汤和,虽功勋着着,位极人臣,却也是心病缠身,有其忧虑所在,
说罢,汤和突然起身,拱手抱拳深施一礼,肃然道,“不瞒你说,认你为侄,除以上两个原因之外,也有我汤和的私心作祟!
常言说的好,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替旧人,贤侄不仅才华横溢,且重情重义,汤某,有一事相求!”
汤和的心病,吴忧早已了然于胸,也不遮遮掩掩,直言道,“吾镇此城,如坐屋脊,左顾则左,右顾则右,此言,当真是...霸道绝伦呐!”
说罢,眼含一缕深意的吴忧,凝视着瞳孔一缩的汤和,幽幽的感叹道,“小侄不得不说,论霸气,您足以比肩...汉之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