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的道理你都不明白,那你李景隆今后,还是在家混吃等死算了!
古人早有告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之无益!
凡开国之处,君,为一代雄主,臣,因历经战火,多为治世贤臣,
帅,善驭将,将,善统兵,兵,善杀伐,国力或因多年战乱以至羸弱,但兵锋之利,定是所向披靡,
在自身兵锋最为锋锐之际,若不趁势荡平四方蛮夷,抢先一步下手消除隐患,那么,待到国力衰弱,兵锋蒙尘,必为四方蛮夷所欺!”
眼中寒芒渐渐褪去的吴忧,淡淡的撇了一眼李景隆,嘲讽道,
“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是泔水还是大粪?
你自诩所谓的自幼熟读兵法典籍,莫非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嗯?”
{抛开其他不论,仅凭你今日之言,你吴显扬,便是我朱棣的知己,
若我为君,你为臣,我朱棣...定视你为肱骨,只可惜,我朱棣出生太晚,你我...也相逢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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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耳之言,字字珠玑,真可谓是说到了朱棣的心坎里,望向吴忧的目光,也满是复杂,
轻叹了口气,翻身下马的朱棣,对李景隆摆了摆手,“九江,你先进去,我有几句话和吴学士单独聊聊!”
“是!”
李景隆拱手行了一礼,刚转过身,却又蓦然对下脚步,直视着吴忧的目光,竟隐隐的有些一缕叹服,
“你说的不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徒留无益,自身强大时,就该及时的铲除一切隐患威胁,哪怕是目前看来,极为细小的隐患,也必须予以铲除,
毕竟,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几十上百年之后,风水...往他娘的哪儿转?
说不定风水转来转去,细小的隐患,倒是乘风入云霄,发展到最后,倒他娘的成了心腹大患!
所以,姓吴的你刚刚虽然骂了我,没给我李景隆留一点面子,但,我他娘的...心服..口服!”
不待面露惊诧之色的吴忧说话,李景隆竟极为难得的对吴忧拱手抱拳行了一礼,继而颔首微昂,大步离去!
“这小子今后若能有所成就,你今日的一番当头暴喝,功不可没!”,感叹了一句,朱棣重重的拍了拍吴忧的肩膀,寒声道,
“旁的四哥不问,即便问了,你也不会实言相告,四哥临行前,就问一句话,
显扬你,是想要辽东女真三万颗人头,还是...灭族?”
四目相对,嘴角缓缓掀起的吴忧,用极尽轻柔的语气,说出了让任何人都能感到毛骨悚然的话语,
“我要这天下,从此...再无女真一族,无论男女老幼...一个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