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重心长的教育了那五个孩子,说下一次会给他们的午膳再多加几个菜,以后有什么问题要先与他说,不可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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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孩子是余家的小公子,而余家的长辈,与我母亲是同闺友人,知道那些孩子是我哥的人后,便也没有发难,只等一个解释和道歉。
我哥本就是一个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人,面对这些孩子的不吭声,也不恼,只说明日领着他们去余家,让他们挨个去给人小公子赔个不是。
可是能赔什么不是呢,哥哥早已命人送去了一箱黄金,最多不是让他们出面,给人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
谁知那几个孩子,竟然非说要今日去,兄长只得领着他们出了私塾,心里盘算着日后再给他们加一些什么菜。
可对方却在我哥毫无防备之时,抽起匕首在无人的巷子中将他捅了一刀又一刀,直到没了气息。
全身上下整整31刀,仵作验尸时都忍不住叹息,城中谁不知道我哥的善举呢,可是他却得到了这般下场。
我跪坐在灵堂前,听着我父亲嘶哑的声音,只觉得浑身冒汗,那几个孩子一见到官府的人便什么都招了,他们如今关在大牢里,不知何时上堂。
我抬眼看着我哥的灵牌,背对着父亲冷声道:“若你想要我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可以。无论你用什么法子,明日,我要看到那五个孩子在我哥的灵位前跪成一排。”
晚上嫂嫂醒来后,人便疯了。
大夫说是失心疯,治不好的,我看着院子里随着落下的花瓣翩翩起舞的嫂子,她的丈夫如今与她一墙之隔,在冰冷的灵堂内躺着。
她在树下笑得开怀,无悲无忧。
我心道,也好。
失心疯,没有心,至少不会痛了。
那五个孩子不知我爹用了什么法子将他们弄了出来,此刻被家丁绑成了一排,正瑟瑟发抖的看着我。
我知道我的脸上神情一定很吓人,因为我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他们,又想到我哥的伤,只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活剥了他们。
他们怎么敢,兄长对他们来说难道不是活菩萨再世吗?
我将手中的断刃砰的一声扔到地上,厉声道:“是谁,让你们不必饱受饥寒交迫?又是谁,让你们从那破庙里出来,保你们衣食无忧的去私塾学习?” 我颤抖的指着灵堂里的那个棺椁,“都是里面躺着的那个人!”
他们被我扔刀的动作吓的一抖,可我看到他们的眼睛里丝毫没有悔过。
我冷笑一声:“既然你们不知感恩,那我会把你们送回去,放心。” 我的眼神巡视过他们,“我会留你们的一条命,今生今世,守着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生,给我好好的过下去!”
我轻轻一抬手,后面站了一排的壮丁挨着上前。
那几个孩子顿时叫作一团:“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我微微蹙眉,担心他们吵到我哥,其中一个有眼力见的壮丁反手一巴掌便扇了过去,一时之间,大堂鸦雀无声。
我点点头,滚动轮椅到了灵堂的大门之外,关上门后,对于里面的哀嚎声一概不理。
两个时辰后,我见太阳升的差不多了,便让丫鬟扶着还在树下跳舞的嫂嫂回房休息。
我推开灵堂的大门,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不知道哥哥是否会怪我弄脏了他的地,我掏出手帕捂着鼻子,家丁推着我缓缓入内。
纯白的丧幡被风吹的飞扬,我冷眼看着地上蜷缩着的几个畜生,轻抬了下巴。
他们身后的壮丁,便将他们挨个捞起,我满意的看着他们的一切,切掉的手,断掉的腿,戳瞎的眼睛,割掉的舌头,斩断的鼻尖。
我笑出声:“各人有各人的‘福报’,这便是你们自己选的。”
腐败的旧庙能不能容下他们新鲜的伤口我不知道,但是旧伤终日会如同蛆一般啃食他们的骨肉,让他们日日悔恨那天所做的一切。
死太过容易,我不会便宜他们。
我轻轻擦去灵牌上沾上的血迹,在心里对着兄长悄声道:“哥,不要怪我的狠厉,我没了你,也没有家了。”
喉间一痒,我再次捂住嘴咳嗽出声。
看到手帕被血浸湿时,我知道,上天也要带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