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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生前最大的期望,却在死后成了真。
“这面具是干什么的?”余方朔换了轻铠,就和莫灵芷一块站在王府门口等殷宁。莫灵芷看他拿着那块狰狞的面具翻来覆去的查看,就道:“你听说过兰陵王高长恭的故事吗?”
“当然知道,传说兰陵王因为长相太过俊美,没有任何的杀伤力,怕上了战场之后不能威慑敌人,壮大军心。就出入都戴着一块狰狞可怖的面具,用来遮掩自己原本的面貌。”余方朔把面具放在脸上比了一下,疑惑道:“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这面具还有来历?”
莫灵芷甩了甩自己的高马尾,意气道:“想哪儿去了,殷宁给你准备这面具的本意就和你刚才说的故事一样。”
余方朔转头看向她:“小爷我长得是不错,但也没有到那种地步吧?”话音刚落,一盆冷水就浇了过来:“你想多了,让你戴面具只是单纯让你把脸挡了,别让别人认出来你是谁,自恋狂。”
殷宁从莫灵芷手里接过缰绳,踩着脚踏就翻身上了马。余方朔不服气,和莫灵芷先后上了马之后就跟了过去:“我自恋?呵,还真不是我自恋,我从小到大就从没有过容貌焦虑。不像你,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眼看过去像个变态。”
“余方朔,你找死是不是?!”
“不让你露脸主要是防对面的人,你和我们不一样,凡人在队伍里是很容易被盯上的。如果对方第一时间就知道你是谁,那他们绝对会找机会杀了你的,防不胜防。”莫灵芷贴心的解释道。
余方朔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能骗得过敌方的眼睛,不管其他人,江泽月和谢婉和他那么熟了,就算带了面具,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被认出来。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给在人间的解景河廖子琪发了消息,让他们到冥界找自己汇合。虽然余方朔知道自己这么做挺不厚道的,但是想凭靠他们三个就拿下对方,余方朔心里还是没底的。
他们两个虽然也不会打仗,但是在某一领域,这两个人都出奇的强大。他现在太需要帮手了,他得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寻求足够多的力量。
而且余方朔跟着秦羽岚学习这一段时间下来,自己也琢磨出了一个道理,必要的时候,人还是要向外寻求力量的。所以余方朔现在不仅身手练上去了,脸皮也厚了,喊队友求帮助,他也不会等到生死临门了才回去做,到那个时候就晚了。
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就赶上了大部队。好在那些鬼兵都是死脑筋,只服从手持鬼令之人的命令。要像在宫里遇到的那几个,对凡人有偏见的,余方朔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沟通了。
“对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余方朔问殷宁。
“情报上说,江泽月和谢婉带着队伍已经到了琅崖山的地界,但是一直没有进攻边境的动作,直接在原地扎营。”
“什么意思?等我们过去打他呢?”余方朔冷笑一声,殷宁就转过头,眼神非常的冷静严肃:“余方朔,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战场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残酷。你和江泽月以前不管怎么样,但是上了战场,你和他就是敌对关系,他对你手下留情只能证明他蠢,并不能说明别的什么。”
“而你,上场之前给我把脑子放清醒了,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命。”他的语气冰冷,狠厉又决绝。不管他曾经和江泽月交情如何,他没有丝毫受此影响。明明殷宁才是那个最分不清场合的人,但在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他知道余方朔和江泽月的关系,这跟他和江泽月做了三百多年的同僚是不一样的。他必须提醒余方朔,分清战场和情场。
余方朔张了张嘴,但还是能看出他有些磕巴:“你放心,我可是拿自己的命和江北城下注了,我要是还对江泽月手下留情了,那就是对自己的命不负责。”殷宁看了他半晌,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过了头,继续目视前方。
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在战场上如果心里还装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不但会害死自己,可能还会害死所有的人。像余方朔这样的人,他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验,他根本就不会明白战争有多么的冷血无情。他拿自己的命做注和江北城做交易,绝对是他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像余方朔这样的人,他根本做不到真正的决绝,这一点殷宁早就明白了。从他站在江泽月面前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不算数了,那才是真正拼理智和决心的时候。而他,并不觉得余方朔能做到。
怜悯心这个东西,是个人都会有,更别提对方是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