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的人眼见着她久久未见动静,便在言谈之间屡屡催促。
顾芩涟不胜其烦,索性携带自己的贴身丫鬟返回了娘家,将纪家人搞得目瞪口呆。
“婆母,三弟妹已经回娘家去了,咱们该如何是好?或许我们可以从公库中取出一些银两,去端王府采购些蔬菜吧?大人们不吃菜尚能应付,但孩子们怎能受得了?近日来,大少爷的排泄都成了难题,我真是担心他会因此憋出毛病来。”
大儿媳利用孩子作为说辞,纪夫人听闻后心痛不已,然而她却拿不出分文。
家中原本就经费紧张,之前洪水肆虐,冲塌了房屋,重建又耗费了大量银两,几乎让她倾家荡产。
剩下的那点银两,她绝不敢轻易动用,那可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丧葬费用,以及支持三儿子科举的资本。
然而,面对着一大家子人的饮食需求,她必须设法解决。
于是,纪夫人来到了纪胤礼的书房。
纪胤礼正在屋内埋头撰写文章,他的妾室茯苓在一旁细心地研磨着墨水。平日里,顾芩涟对茯苓防范甚严,茯苓也不敢轻易接近纪胤礼。但如今顾芩涟回了娘家,茯苓终于找到了机会,前来为纪胤礼增添几分风情。
纪胤礼本就不是一个拘谨之人,加上茯苓有心挑逗,两人很快便陷入了激情之中。
纪夫人推门而入,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她气得几乎晕厥。
“你们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纪夫人怒喝一声,吓得两人立刻分开。
她疾步上前,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茯苓的脸上:“贱人,谁准许你到这里来煽风点火的?你竟敢耽误我儿的学业,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信不信我立刻就将你卖到千里之外!”
茯苓捂着被打的脸颊,一声不吭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老夫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纪胤礼急忙劝阻:“母亲,您这是何必,这不怪她,是我自己昏了头。茯苓,还不快些退下!”
茯苓连忙连滚带爬地逃离了书房。
纪夫人火冒三丈,七窍生烟:“老三,你切不可做出糊涂事!这茯苓必须滚蛋!”
所有可能阻碍她儿子金榜题名的人,她都无法接受!
说到这一点,纪夫人反而觉得顾芩涟颇为可取。
尽管顾芩涟出身于商贾之家,但对于科举考试的重要性,她却有着极为深刻的认识。她每日都不遗余力地督促着纪胤礼勤奋读书,甚至比作为母亲的她还要上心。然而,自从顾芩涟踏入家门,她便不再过问纪胤礼的学习。
出人意料的是,三儿媳刚回娘家不到半天,那名叫茯苓的小女子竟敢大胆地诱使纪胤礼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荒唐之事!
纪胤礼对茯苓这个知情识趣的女子如何能舍得,立刻表示:“母亲如果真的要将茯苓卖掉,那么我宁愿放弃读书。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会疲惫,我会感受到压力。您每日逼迫我学习,芩涟也步步紧逼,我只有在茯苓的陪伴下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如果不是茯苓在我耳边劝导,我早就无法坚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