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辈的脸色略显难看。
郑族长责备的目光看向顾芩澜:“他这般不守规矩,你为何不加以教导?”
顾芩澜还未开口,郑奉晖已抢先回答:“我的行为如何,与她有何相干?她才加入我们家族几天,难道能管束到我?”
虽然他对顾芩澜并无太多好感,但毕竟人家昨日对他有所帮助,他不能忘恩负义,任由她遭受这些长辈的苛责。
郑族长一时语塞,压抑住怒气,缓缓说道:“奉晖,你为何不前往学堂?是不是有人故意阻挠你?”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瞥了顾芩澜一眼。
郑奉晖轻笑一声:“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是她阻止我上学吧?这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她怎么可能阻挡我?”
郑族长微愣,追问道:“那么,你为何不去学堂?”
郑奉晖坦然回答:“不愿去便不去,我并非读书的料。”
郑族长有些急躁:“胡闹!学业乃千秋大业,岂能如此草率!你可知道你作为端王府嫡长孙的担当?”
郑奉晖毫不在意地说:“我又不稀罕这个嫡长孙的身份,谁想要就送给谁。还有其他事吗?,我就继续练剑去了。”
话音刚落,郑奉晖提起剑,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郑族长等人面面相觑,脸色铁青。
顾芩澜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说:“各位族叔今日造访的目的,心知肚明。坦白讲,郑奉晖之所以不去学堂,是因为已经被学堂开除,目前城里没有一家学堂愿意接收他。既然各位族叔对奉晖的学业如此关心,那么为他寻找新学堂的重任,就劳烦各位了。”
“毕竟,我只是名义上的续弦,我推荐的学堂可能无法满足各位的期望。为了不延误我们郑家嫡长孙的未来,还请各位族叔多费心。”
她原本还在为如何解决这一问题而烦恼,没想到竟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帮她解忧,实在是意外的惊喜。
几位郑氏长辈万万没有想到,顾芩澜竟然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直接抛向他们,霎时间,众人皆陷入了惊愕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郑族长方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侄媳啊,奉晖的学业,乃是我们郑家百年基业的根本,这等大事怎能草率定夺……”
顾芩澜面色严肃,颔首赞同:“族长叔所言极是,正因为此,我才打算将此事委托给各位长辈去筹措。我出身商户,年纪轻轻,未曾涉足繁华之地,对金都的风土人情更是知之甚少。相比之下,各位长辈经验丰富,见识广博,无论处理何事都比我更为得心应手。”
“奉晖的学业至关重要,因此不得不恳请各位长辈多费些心思。”
郑族长显得有些焦急:“侄媳,这等事情岂能如此草率?奉晖身为端王府的嫡长孙,你作为他的嫡母,这事儿自然应由你亲自主持。”
顾芩澜轻轻叹息:“这道理我明白,无奈我确实太过年轻,缺乏经验。奉晖承载着端王府的未来,也肩负着郑氏一族的期望。如今,我夫君在外征战,府内仅余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若非今日各位长辈亲临,我恐怕还不知道郑家居然有如此众多的亲人。”
若不是他们主动登门找麻烦,她还真不知道郑家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亲戚关系,而这一个多月来,她也未曾见到任何一位郑氏族人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