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卫麟救她从朱家逃走时,她趴在他宽厚坚实的背上,看着男人血汗混杂,步履依然坚定,她的心跳很快。
她以为那就是心动。
顺理成章地与卫麟恋爱、结婚,也顺理成章地认为等激情褪去,他们也像世界上所有的夫妻那样,吵架、摔东西、鸡飞狗跳、拳脚相向。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盛南伊与她一样大,傅承屹与卫麟一样大。
他俩结婚甚至早于她与卫麟。
他们也经历过很多糟糕的事情,现在依然也会糟心,却能把生活过成电影,每一帧都唯美得让人想流泪。
盛南伊的男人会把她捧在掌心,宠得像公主,会展露唯她所有的温柔。
可她居然沦陷在别人的温柔中。
她宽慰自己,世上没人见过傅承屹的温柔会不动心。
又不得不承认,当他在雨中缓缓倒车放下车窗让她上来时,她已经沦陷了。
他经过时的淡漠、亲吻别人时的侧脸、上楼梯的背影……她无数次的心跳加快一一论证了这样的怦然。
方晴好晚上做了一个梦——空气蒸腾,身影痴缠,男人健硕的身躯、温柔的眉眼、英俊的侧颜都属于她,只属于她。
她自责又心虚,起了个大早把客厅打扫得一尘不染,后来跪在厨房地上,一块一块擦着小方砖。
膝盖上的淤青被磨得生疼,疼得眼眶盈湿,她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干活,不停干活,只有把自己累到极限,才能不去生出些痴心杂念。
盛南伊莫名,“小方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傅承屹摇着扇子给她凉粥,瞥都不瞥一眼,修长的指舀了勺粥,“是么?来,张嘴,啊~”
对面的乐晞捂嘴偷笑。
盛南伊佯装恼怒,在桌下踢他一脚,反被男人夹住了脚。
两人面上若无其事地吃早餐,桌下却暗藏玄机。
方晴好跪在地上恰巧看到这幕,心好像失控地瑟缩了下。
那些盈眶的湿气迅速液化,啪嗒一下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
盛南伊午觉醒来没看到傅承屹,推开书房门,一股浓烈的烟味袭来,不禁皱了皱眉。
傅承屹立即掐灭烟头,“醒这么早?”
盛南伊伸手止住他前进的步伐,傅承屹面带尴尬,“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
他匆匆而去,盛南伊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浴室门打开,清冽的雪松冷香与清爽的沐浴露混合,扑入鼻腔。
傅承屹嚼着橘子糖从后面拥住她,“现在能亲了吧?”
她神色严肃,“什么时候染上的烟瘾?”
他语气轻淡,“没上瘾,偶尔抽几根,这就戒了。”
“傅承屹。”她转身看着他,郑重其事地道,“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诉说,有情绪可以发泄,不要憋在心里。”
他一脸云淡风轻,“没事。”
他习惯了自我消化,天塌下来也能自己撑。
盛南伊眼底写着失望,声音骤冷,“我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已经很亲密了,能分享心事,也能并肩战斗,没想到你还是原来的傅承屹,好啊,那你自行消化吧。”
盛南伊挣开怀抱要走,被男人腾空抱起。
他把她放在膝上,打开电脑,“我调查了张枫及其支持者最近一个月的大额转账记录、出行记录,没发现异常,白安馨、辛文琦等人也没什么问题,线索断了。”
“不是他们还会是谁?”盛南伊仔细看了一遍,越看眉心越紧。
“如果是他们,至少证明我们的推测没错,顺藤摸瓜总能查到什么。如果不是他们……”他略一沉吟,眸色转暗,“那就说明还存在一个既了解你又了解陆靳泽,还能出现在我们身边而不被察觉的有权有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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