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斳珩?”盛南伊脱口而出,又极快否认,“不可能,他在改邪归正的察看期,供着我都来不及,怎么敢给我添堵?那是陆靳铭?”
陆靳泽从小作为继承人培养,又很争气,完全具备掌权人的实力。
陆靳铭野心勃勃,能力也强,想取而代之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与陆斳珩虽为一母同胞,都没那么友善,上次陆斳珩煽动坠亡工人家属闹事,视频就是陆靳铭给她的。
何况对同父异母的陆靳泽?
盛南伊想下又否认,“陆靳泽倒霉,陆靳铭受益,但他那么精明,没必要得罪你我。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她思考的时候,无意识咬唇。
傅承屹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到红唇上,眸光渐深,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放肆研磨,持续侵入,唇齿交缠。
突然,铃声大作。
盛南伊毫不犹豫推开他的脸接电话,嗓音留存着动情后的哑,“喂?筱莹,怎么了?”
和筱莹声音也哑,带着刻意压制,“伊伊,父亲请你与傅承屹来陆家。那个……与那天的事有关,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
陆家早有佣人在门口恭候。
陆家高墙大院,守卫森严,沐在绵绵细雨中更显庄严,看的人心头一沉。
陆家客厅,气氛凝重肃穆。
陆老太太与陆彦郴分列主位左右,陆夫人与小辈坐在右侧,孟家人坐在左侧。
地上跪着的女人正被鞭打,雪白衬衫血迹斑斑。
执鞭人神色冷凝,鞭鞭到位,毫无怜惜。
佣人恭敬汇报:“先生,盛董与傅总到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两人,包括被藤鞭打得皮开肉绽的孟澜。
执鞭人正是孟父。
盛南伊冷淡的目光扫了一圈,短暂在和筱莹脸上逗留,也便了然。
千算万算,的确算不到孟澜会是幕后主使。
荒谬又合理。
雨天湿滑,傅承屹不允许她脚沾地,抱了一路,进屋后,她想下来,男人也没让,他今天强势得有些过分。
长腿阔步,目不斜视,傅承屹冷冷走向陆夫人腾出来的空位,自然而然地把她放在身上。
盛南伊有点不自然,但不多,且被震惊与愤怒完全冲走,目光如刀似剑,刺向地上的女人。
孟父一藤鞭狠狠抽下去,“还不赶紧交待!”
孟澜一头冷汗,面色惨白,却紧咬下唇,一声不吭。
孟母凝着哭腔跑上前,“澜澜,你好好道个歉,你大哥大嫂、盛董傅总宅心仁厚,肯定会大人不记小人过的。”
“……”
孟澜愤恨地瞪着盛南伊,从血丝弥漫的唇齿间逼出破碎的音节,“不、可、能!”
“啪——”
清脆的鞭声回荡在偌大寂静的客厅中,尤为渗人。
然而冷寂客厅中,人人面色黑沉,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孟母这个劝不了那个不敢劝,心口像塞了团湿棉花,只能拦住孟父,“老孟,别、别再打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孟父不为所动。
“啪、啪、啪——”
三鞭下去,孟澜被打得趴在地上,衬衫裂开,雪白细腻的后背已是血肉模糊。
“澜澜……”
与孟母凄厉的哭声相对应的,是其他人的缄默,像把她放在火上煎。
“姐姐,你救救澜澜啊。”孟母一把拉住陆夫人,又跪到陆彦郴面前,“姐夫,不能再打了,澜澜会没命的。”
“盛董,傅总,求求你们,留我们澜澜一条命吧,我定会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傅承屹一记冷眸扫过去,孟母吓得一哆嗦,立即收回抓住他裤脚的手,分贝骤减,“盛董,我替我们家澜澜跟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
“先生……”佣人刚到门口,被来人撞开。
那人身材颀长,浅色西装溅上泥点,沾了一身湿气,却不见狼狈,反而有清绝出尘之意。
黑色长柄伞下,绝美五官渐渐显露。
黎聿神色较往日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