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灼灼,落在陈枫的贴身侍从身上。
就见他不慌不忙地拱手行礼:“回殿下的话,我家少爷近期并无病痛,也没有服药。少爷的营生并不固定,他只是喜欢经商赚钱这个过程,至于卖的是什么,并不太固定。而小人身上的伤是……”
他顿了顿:“少爷去世当天,姑爷又来讨要过银子,少爷当时忍无可忍,说了些狠话,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小人上前拉架,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胳膊,当时就血流不止。”
他蹙眉:“此事院子里众人,都能为小人作证。”
打起来了?这倒是个新线索,先前未能听人提及。
李锦本能的敏感起来,他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为何打起来?”
侍从一怔,忙回忆:“好像是姑爷在归来阁下棋的时候,听说京城有个厉害的商人,想让少爷出钱,一同做生意。”
“什么生意?”
“这……”侍从蹙眉深思,片刻后,肯定地说,“药材!当归啊,人参啊这种,开口就要黄金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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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因为前两次,已经对姑爷没有信任了,他当时就来了火,说姑爷有病要买药,就自己拿钱去买,他不奉陪。”
“然后,小人去倒了杯茶的功夫,再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了。”
听完这些话,李锦的目光,望向了陈兰院子的方向。
方才他问陈兰,问她被害人与什么人的关系不好,有矛盾。这个女人明显瑟缩隐藏的模样,现在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一家人的府邸中,被害人与她的丈夫打起来,她竟然会在面对六扇门门主时,被刀指着脖子的情况下,咬紧牙关,说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一种解释能够说得通,那便是欲盖弥彰。
也许,她的丈夫黄良平,就是那个穷凶极恶的凶手。
而她恰好,得知了丈夫的全部罪恶。
李锦睨着眼前的四个侍从:“陈家姑爷黄良平,平日惯常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眼前,四个人,拱手,齐刷刷的应了一声:“左手。”
案子至此,已经破了一半,剩下的过程,便是一道证明题了。
黄良平虽然是上门女婿,但他好歹也是刑部侍郎家的上门女婿。
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是李锦,也不能正面和陈文杠上。
就在李锦部署好暗卫,盯紧黄良平一举一动的时候,上书房的陈公公急匆匆赶到六扇门来了。
他神神秘秘的招呼李锦到房间角落,小声说:“靖王殿下怎个那般不小心,让陈文那厮,扯着太子,把殿下告到陛下面前去了。”
李锦一滞:“什么?”
陈公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杂家问您,您是不是跑到那陈家小姐的院子去了?还用刀指着人家一个小小女子?”
如此一讲,李锦懂了。
他轻笑一声,满是不屑地反问:“陈文是不是哭哭啼啼的说,说本王不打招呼进了女眷的院子,有错在先,甚至说本王非礼他的女儿?”
“哎呀,您都知道啊!”
“知道。”李锦气的七窍生烟,“走,正好,我要告他一个包庇凶嫌,送他一个辞官还乡,给刑部和太子做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