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海岛剿匪有惊无险 横扫巢穴收益颇丰(1 / 2)

沈有容跨进院子,只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场景,又听见后院屋子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老头脸色很难看,指着房屋命令田思胜,于雷:“你们几队马上控制屋子,搜索残敌,小心有贼人隐藏偷袭,注意里面有贼子抢来的女子,莫要伤害到她们。”

田思胜,于雷得令,带着几队人冲向院子正堂。踢开正门,搜索了第一进院子的十余间房屋,没有发现有人。

转身进入二进院,冲向二进院正堂的大门。然而,两名护卫刚踢开正堂大门,正堂里迎面一刀劈砍而出,直奔大门中间的田思胜面门。

田思胜一惊,后退已经来不及,只好举刀硬挡,铛的一声,火星飞溅,哐、哐、哐,田思胜被这一刀劈得连退三步,虎口发麻。

正待站稳身形,不想二刀又到,身形不稳,已经避无可避,眼看性命不保,却见斜刺里一道寒光闪过,崩开了劈来的一刀,紧随其后,数道刀芒,劈砍而去。

田思胜连退数步,被人伸手扶了一把,才稳住身形,定睛再看,见十余护卫正围着三名倭寇劈头盖脸的乱砍。

三名倭寇被砍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嘴里不停的八嘎,已经浑身是血,眼看着就要被乱刀分尸。

于雷退到田思胜身边,伸手扶住了正在后退的田思胜:“田哥,你没事吧?”

田思胜转动了一下身子,没有感到疼痛:“没事,没伤着。”看着正被围殴的几名倭寇,甩了甩自己手里的刀,狠狠的骂道:“王八蛋,竟然敢偷袭老子,老子砍死你。”

骂完提着刀就往上冲,于雷一见也提着刀跟着往上冲。也就在两人这一说话一骂人的瞬间,再次提刀冲进人群时,那三个倭寇已经不见了。

宋玉成曹金虎六人刚跨进院子,直接被院子里的场景惊呆了。满院子都是翻来覆去嚎叫的人,抱手抱脚抱头抱肚子的都有。

六少年震惊不已,扔的时候没看见爆炸杀人过程,心理上并没有压力。没想到手榴弹这么厉害,二十几颗就能炸翻了一院子人。

现场看见自己的杰作,这死伤满地,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人,心理压力一下就飙升好几倍,顿时,六少年脸色变得苍白,两眼有些眩晕,双腿不自觉的颤抖,手也一抽一抽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

毕竟这是第一次亲自上阵杀人,这种血腥的场面所造成的心理压迫感十分可怕,不是每一个人都承受得了的。

沈有容指挥田思胜、于雷搜索房屋,又指挥其他人抓捕满地打滚的海盗。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家伙被从血地上拖了个出来,足足绑了四十七个。地上还躺着一二十来个出气多进气少不用绑的。

沈有容带人跨进了二进院的时候,二进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田思胜冲进包围圈的时候,那三个倭寇已经被砍成了血人倒在地上。

二进院也有房间十余间,众护卫们快速的分散,堵住了各个房间的门,然而经过搜查,里面只有十几位年轻女子和一些财物,没有发现海盗的踪迹。

快速的穿过二进院进入三进院,三进院还真的是个大院子,左右两边全是粮仓,足足有八个之多,每个仓差不多都能装下五六百石的粮食。

三进院的后面并不是房屋,而是高高的围墙围起来的一处院子。这围墙最少也有一丈左右高低,可比外面的那一人高的矮墙高多了。只是这高高围墙下那敞开的大门,让人有些心生疑虑。

然而沈有容可不是那种怕死人的主,见后院的大门是敞开的,老头子毫不犹豫,马上指挥人冲进去。

这些老护卫们都是经历过大阵仗的老兵油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双眼只扫描一圈周围的环境,便看见了粮垛子下放着的斗。这斗虽然笨重,但挡在前面,也能挡挡弓箭火铳。

四人一人拿了一个斗挡在前面,其余的人就跟在他们四人的后面向院门冲去。四人冲进院门,并没有受到什么抵抗,众人便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见护卫们都冲了进去,并没有发生什么打斗,沈有容在亲兵的保护下,也带着六名见习生跨进了这最后的院子。

这是一座四合院。相对外面村民们的房屋来说,这个四合院的房屋要高大一些,但也没有高大多少。

没有发现抵抗的力量,众人开始四散开来,搜索各处房间,这处院落应该是海盗们最后的据点。每一处的房间里面都有哭泣的声音。

最后在这个院子里又搜出来了七八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特别是主屋里就有三个年轻的女人,里外的加起来,在这里搜出来的女人都有二十六个了。

在好几处没有人居住的房间里,发现了成堆丝绸布匹,古玩字画陶瓷皮毛之类的东西,应该就是海盗们的库房。

只是在所有的房间里,除了找到一些散碎的银钱,并没有搜索到成规模的金银等物品。当日上三竿的时候,战斗全部结束,开始打扫战场。

院子里被炸死的有六人,还有重伤的十七人,估计十有八九活不了。轻伤二十三人,全部都是皮外伤加口鼻流血。没有发现外伤的有二十四人,但有几个耳鼻流血的,不知道是不是内脏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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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在外面码头杀死的守船的七人,大门外打死了两人,二进院砍死了三人。此次战斗一共杀敌十二人,重伤十七人,轻伤二十三人,无伤二十四人。共计剿灭海盗七十六人。

看了看海盗的衣着装饰,大概还有六七个人活着的汉人,还有两活着的倭寇。查看死亡和重伤的人,发现死亡的人里有两名倭寇,重伤的人里有四名倭寇,一共在场的倭寇有八人。

审问过村民的田思胜感觉到不对,跑到沈有容的面前汇报:“大人,倭寇的数量好像不对,俺问过村民,村民说有十几个倭寇,可这里死的活的加起来只有八个。”

老头子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把在后院搜出来那几个女人叫过来分开问问情况。”

很快从后院里搜出来的那些那个女人便被分别询问,果然后面的院子里有六名倭寇,听到铳声的时候纷纷起了床,拿着刀冲了出去,再也没见他们回来。

田思胜问:“这里一共有多少倭寇?”

有女子回答:“十四个。”

“大人,她们说了,一共十四个倭寇,可这里只有八个。”田思胜赶紧向沈有容报告。

“去把那几个死的伤的全抬过来,让这几位姑娘看看有没有他们后院的?”沈有容马上安排几个护卫去把外面死的和没死的倭寇全给抬了进来。

八个倭寇全部到齐,田思胜便让姑娘们去看有没有他们院子里的人。

姑娘们虽然很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看了那些死的和没死的。最后全都摇头,没有她们院子里的那六个倭寇。

田思胜这就有些不得其解了,急得直挠头,这六人跑哪去了,看看这座不大不小的院子,想着会不会藏在什么地方了:“你们几队,再把这院子里里外外全都找个遍,就是老鼠洞也没放过。咱就不信,六个大活人会飞了天。”

很快,搜查院子的人发现了踪迹,在后院的墙根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狗洞,很明显有人爬出的痕迹。气得田思胜大骂不已,赶紧带着十支小队绕过围墙,沿着狗洞留下的痕迹开始向外搜索。

沈有容看着这捆绑在院子里的海盗,让人提了一个倭寇过来询问,可惜那倭寇咿哩哇啦的不会说中国话,根本沟通不了。

和这些倭寇说不通,老头子便把眼光盯向了那一些汉人:“你们有哪一个会说倭寇话的?”

那些个朝鲜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好像是没听懂。那几个汉人里倒是有一个昂起来头:“这位官爷,草民懂得倭语。”

沈有容听这人说的口音,不是北方人的口音,倒是带有广东福建一带的口音,再看这人的年龄,大概也就三十七八岁样子。

“本官听你口音,你不是北方人?”

那个海盗连连点头称是:“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不是北方人,草民是福建人。”

沈有容闻言大怒,气得白胡子都吹了老高:“你这该死的东西,你在福建干什么不好?竟然跑到山东来当海盗”。

那海盗闻言放声大哭起来:“青天大老爷明鉴啊,草民也不是专门跑到这里来当海盗的,草民本是福建漳州的疍民,受主家雇佣当个船工,跟随商船到朝鲜来做买卖。

可是草民运气实在不好,第一次跟人出海就遇到了这帮倭寇,还没到朝鲜呢,就被倭寇打了劫,这不货物钱财都被抢光了,船老大,熊掌柜和其他的船工都被海盗放走了。

只有草民,因为年纪小,又是疍民,被三当家相中,硬拉进来入了伙,这才做了海盗的,这可不是草民自己愿意的,草民不加入就会被他们杀死,草民也是没办法。”

“你今年几岁?”沈有容看着这个海盗问。

“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今年二十七。”

种花无疆是他们六个的年纪最小的,定性还不太好,虽然现在腿还有些抖,声音还有些颤,可看了一眼这个海盗长像,还是忍不住的问:“就你这长相,你竟然二十七岁,我还以为你有四十七岁了,你还说海盗见你年纪小,拉你入伙,那你得干了多少年的海盗?”

那个海盗哭丧着脸哭诉:“草民不敢欺瞒大老爷,草民当年真的很小,那年草民才十六,第一次鼓着勇气出远门,便被这些倭寇给抓了,草民实在也不愿意啊。”

“你说你今年二十七,来这里的时候只有十六,你已经干了十一年海盗?那这里的海盗有多少年了?”沈有容从这个海盗的口里听出了问题。

“草民不知道,草民来的时候这里就这样了,具体这里的海盗有多少年了?估计只有几个倭寇和三当家知道。”

“你们三当家是谁?叫他过来本官有话问他。”

海盗哀嚎:“三当家被炸死了。”

“那就只能问你了,你会说倭寇话?”

“会的,草民会的,草民跟着这些倭寇和朝鲜人混了十几年,所以草民会说倭寇话也会说朝鲜话。”

“那你可知道倭寇的金银是藏在哪里的?”

“知道,草民知道,他们的金银都藏在屋子里,不是在床底下,就是在桌子底下,大老爷派人好好找找,肯定有地窖,三当家的藏银地就在他的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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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有容听了挥挥手手,便有十几个人重新回到那些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

“你很不错,很老实,你叫啥名?家里有些什么人?”

“草民何阿菜。家住福建漳州城外疍民村,草民离开疍民村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可想回到福建老家去?”

“想草民做梦都想,可惜草民回不去了。”何阿菜说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想回家也容易,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让如果让本官满意,本官可以想办法让你回老家去。”

听说自己要是立了功,便有机会回到老家去,何阿菜激动啊,开始巴拉巴拉的说自己这十一年的经历。

其他几个汉人也想立功,也开始了隔三差五的插嘴补充漏洞。只可怜了那些朝鲜人,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巴拉巴拉的说的啥。

自己也想说点什么,可惜自己不会说大明话,又插不上嘴,只好含着眼泪的看着那几个汉人在那里奋力的表现自己。

在他们的描述中,沈有容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这帮海盗是有上家的。他们抢到的东西会有人上门来收。就算是这里自种的水稻,稻谷也会有人上门来收购。

所以这里的海盗虽然干了很多年,却没有多少粮食储备。有多余的粮食都被换成了金银。

第二,他们在这里干了十多年了,每年都能成功的抢到几次商船,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这些倭寇把金银细软运到岛外去过,每年抢来的货物都能卖到很多的金银。

海盗十多年的积攒,这小院子里根本就不可能放得下,可是竟然没有在这个院子里找到多少,这不合情理。

半个时辰过去了。清理现场的人纷纷回来报告。首先八个粮仓里有七个粮仓是空的,只有一个粮仓里还有大半仓的粮食,初步估计应该有三百石左右。

沈有容问何阿菜:“你可知这个村子一年能产多少稻谷?”

何阿菜摇摇头:“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不知道。不过阿辉知道,他是我们这里的账房,每年的粮食都是他在管。”

沈有容扫了一眼,被捆绑的躺在地上的那几个汉人:“谁是阿辉?”

“草民是阿辉,草民是阿辉,大老爷问的草民都知道。”躺在地上的一个精瘦老头回答。

看着被捆成粽子的这个老头,又是一个江南口音,沈有容示意:“给他松绑,让他起来回话。”

护卫们把那老头的绳子解开,那老头子也不敢造次,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跪好磕头:“谢大老爷开恩”。

“你叫阿辉?”沈有容冷冷的问。

“回大老爷话,草民叫阿辉。”

“本官听你口音,也是南方人,怎的到了这里为盗?”

“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也不想干海盗啊。草民本是江南松江府上海县人,十三年前,草民备了一船货到朝鲜黄海道瓮津郡交易。

那船货是瓮津郡李郡守家商号定的货,草民千辛万苦把货送到了瓮津,换了一船人参毛皮等特产返回松江。

临出发前李郡守的管家找到了草民,让草民帮他带一个家人到江南去,并保证这人是他家的亲侄,是到江南去求学的,给了草民五十两银子仪程,求草民捎带一程。

草民看他那侄子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身边也只是跟着一个下人。再加上是李郡守的管家介绍的,草民就没往心里去,便同意了。

不想这天杀的管家坑害草民,登上草民船的哪里是什么读书的学子,就是这里的三当家,草民的船刚行至这岛附近,便被那帮倭寇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