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拂过宇州广袤的土地,为这片古老的皇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随着皇城深处几声悠扬而庄重的钟声响起,百官纷纷步入大殿,准备开始新一日的朝会。
南宏之,这位威严的君主,稳稳地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洞察着殿下的每一丝动静。
朝臣们依次叩拜完毕,周亭亭,这位嗓音尖细的宦官,适时地高声宣布:“朝会开始!”他的声音穿透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宣告着国家大事的正式讨论即将展开。
南国的相国杨天,率先跨出一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启禀陛下,西部叛乱之祸,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北武帝国已显露动向,似有增兵镇东府之意,意图不明。为保国家安全,微臣斗胆请求陛下恩准,重新组建镇北府,京都南北大营,晓骑军,以强大的军事实力威慑强邻,确保边疆安宁。”
礼部尚书孟长卿紧随其后,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怀:“臣附议。宁州州军在平叛过程中英勇奋战,伤亡惨重,其重建之事刻不容缓。此乃稳定地方、恢复民生之根本,恳请陛下恩准,并拨发必要之资源,以助宁州州军重振旗鼓。”
然而,户部尚书李元浩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启禀陛下,臣深知军队对于国家安全的重要性,但招募大量军队所需之资金与物资,实乃巨大负担。一来,这可能影响农耕生产,动摇国家之本;二来,国库目前也面临巨大压力,难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开销。更何况,西部与宁州叛乱之后的重建工作同样需要大量资金支持,民生恢复亦刻不容缓。臣恳请陛下审慎考虑,寻求妥善之策,既保国家安全,又不伤民生之本。”
南宏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群臣内心的每一丝波动。
他缓缓将目光转向吏部尚书周世荣,后者见状,立刻心领神会,站出来禀报道:“启禀陛下,此次西部叛乱,我军虽损失惨重,但南兴将军所部以一军之力,力挽狂澜,最终平定叛乱,其战绩卓着,令人敬佩。由此观之,兵员之精锐远胜于数量之庞大。因此,微臣斗胆建议,对镇北府、朦地州军及京都南北大营进行裁撤,减半其兵力规模,转而注重培养精锐之师。同时,释放的壮劳力可投入农业生产,促进国家经济的恢复与发展。”
南宏之听后,眼神微眯,显然在深思周世荣的提议。
这时,兵部尚书杨克已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地补充道:“陛下,四镇府兵乃是我朝先祖南羽皇帝为抗击外敌而钦定设立,其战略意义非同小可,实不宜轻易裁撤。但臣也认同,当前各州州军数量确实过于庞大,维持在二十万之数已显冗余。因此,臣建议对各州多余的州军进行裁撤,并将这部分兵力直接补充至镇北府等重要防线上。这样一来,既无需额外招募新兵,减少了财政负担,又能迅速提升重点防区的战斗力,更有效地抵御外敌。”
两位尚书的话语在大殿内回荡,各自提出了针对国家军事力量的不同调整方案。南宏之静静地听着,眉头微蹙,显然在权衡利弊,寻找最为合适的解决方案。大殿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群臣屏息以待,静待帝王的最终决断。
皇帝南宏之目光温和地环视着群臣,声音沉稳而充满期许地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高见或心愿欲与朕及众卿共享?不妨畅所欲言,共谋国事。”
户部尚书李元浩闻言,上前一步,恭敬地禀报:“陛下,晓骑军作为皇城的中流砥柱,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晓骑军主将不幸陨落,微臣斗胆举荐李勇浩将军接任此要职。同时,微臣代表李家郑重承诺,将全力承担晓骑军重建所需的一切费用,确保不影响国家民生之本,以表李家对陛下及国家之忠诚。”
李元浩话音刚落,杨天紧随其后,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六大家族蒙受皇恩浩荡,方能享今日之荣光。值此国家危难之际,我等更应挺身而出,为国分忧。臣杨天,愿代表杨家,主动承担起镇北府与南大营的重建重任,誓要恢复昔日之辉煌,以实际行动回报陛下的信任与厚爱。”
此言一出,群臣中响起了赞同之声,其余世家也纷纷响应,表示愿意慷慨解囊,捐钱捐物,共同助力国家渡过难关。
南宏之静观殿内群臣的反应,并未立即发表意见,而是深思熟虑后言道:“诸位爱卿,朕以为,当前首要之务乃是对此次平叛之战的功过进行细致而公正的评定,以此慰藉忠臣良将之心,激励全军士气。此事,便交由兵部杨尚书来详细阐述吧。”
杨克已闻言,躬身出列,声如洪钟地禀报道:“陛下,微臣谨遵圣命。此番平叛,实乃国家之大事,关系社稷安危。然而,战况惨烈,除英勇牺牲的晓骑军主将外,平叛统帅杨傲天、北大营主将陈川、南大营主将南峰易、朦地州军主将欧阳韶华,皆因种种原因,所部全军覆没,令人痛惜。反观镇北府,虽初期遭遇挫折,节度使杨焕华抗敌不力,致镇北府失守,但幸得镇北府第三军主将南兴力挽狂澜,最终成功平叛,其功当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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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特别指出的是,南兴将军之所以能成就此等伟业,实则是得益于西部刺史韩殷、宁州刺史孟祥全以及杨焕华节度使的坚定支持与正确指挥。故此,兵部建议,对南兴将军、韩殷刺史、孟祥全刺史予以重奖,以彰其功;而对于杨傲天、陈川、南峰易、欧阳韶华等将领,虽情有可原,但战败之责亦不可推卸,故应给予适当处罚,以示警戒;至于杨焕华节度使,其功过相抵,且后期有悔过之心,故建议免予处罚,但仍需深刻反省,以图后效。”
南宏之端坐龙椅,目光深邃地审视着周世荣呈上的奏章,缓缓开口:“吏部,依据此番功过评定,你等拟定的处置方案,朕欲细听其详。”
周世荣上前一步,恭敬地禀报道:“陛下圣明,吏部谨遵南国律法,对此次平叛中涉及的将领进行了全面而公正的评估。针对统帅杨傲天、北大营主将南峰易、南大营主将陈川、朦地州军主将欧阳韶华,因其在抵御叛乱时指挥失当,导致重大损失,特决定削去此四人所有爵位,并罚俸三年,同时降位三品,虽朝中留用,但不再授予实权要职,望其能深刻反省,日后戴罪立功。”
“至于西部刺史韩殷、宁州刺史孟祥全,以及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三者皆在平叛过程中负有失地之责,但亦有一定贡献,故吏部建议功过相抵,不予追加惩处,但责令其深刻自省,加强防御,确保疆土不再有失。”
“最后,关于镇北府第三军主将南兴,其虽在平叛中立下赫赫战功,但遗憾的是,他擅自征兵并跨越辖区作战,违背了朝廷的律法。考虑到其功过并存,吏部建议对此不予单独奖励或惩罚,而是希望南兴将军能以此为鉴,日后行事更加严谨,遵守军纪国法。”
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而微妙,众臣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首先发难,他神情坚定地说:“陛下,南兴虽位卑,但其请罪上书,足见其忠诚与自省。关于其被指违背的两条规矩,我有必要澄清。一者,镇北府确有在征伐过程中就地征兵之特权,此乃先祖皇帝南羽为应对边疆战事所立下的铁律,旨在确保我军在紧急时刻能迅速补充兵力,赢得胜利。二者,四镇府兵设立之初,便是为了守护整个南国,其辖区自然覆盖全境,何来跨辖区作战之说?因此,南兴将军此次平叛,不仅有功,且完全合规,并无过错。”
吏部尚书周世荣随即反驳:“杨节度使所言四镇府特权非虚,但南兴将军的归属问题需明确。他虽曾属镇北府,但据我所知,陛下早已将其调往中央四军的奔虎军,只是暂时统领镇北府第三军而已。其身份与职责,应以此为准。”
兵部尚书杨克已也不甘示弱,他站了出来,语气坚决:“关于南兴将军的归属,兵部最有发言权。根据陛下旨意,南兴确曾被调往奔虎军,但实际情况是,他并未正式在奔虎军服役,只是借调协助。其军籍始终保留在镇北府,且直接受命于镇北府。因此,从严格意义上讲,南兴仍属于镇北府的一部分。”
这时,西部刺史韩殷也加入了讨论,他言辞恳切地说:“陛下,南兴将军虽名义上隶属镇北府,但实际上他长期受命镇守西部,乃我西部刺史的直属下级。此次平叛,他更是在我的直接指挥下取得了重大胜利。因此,我认为,南兴将军此次平叛的大功,应更多地归属于西部。”
殿内一时之间,各方意见纷呈,气氛愈发紧张。南宏之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争论不休的群臣。
皇帝南宏之微笑着扫视了一眼依旧稍显喧闹的群臣,轻拍龙椅扶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诸位爱卿,看看你们,为了南兴这小子的官职归属,竟如此争执不下。”
他转向吏部尚书周世荣,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周尚书,说说看,南兴这小子现在身上挂着多少官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