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加笃定了此人不是自己要找之人,只不过是个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色胚罢了。
“张梦阳那个小子,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也算个重情重义的小男子汉。可眼前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个饥不择食,看见女人就想上的混蛋。”
再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钱奇,根本就是张梦阳那小子误入皇宫的时候,谎称是跑去找姐姐钱多多,因此给自个儿现编了一个假名字而已。
“哼哼,他还真当世上有钱奇这么个人么?”
钱夫人冷笑了笑,继续朝前走去,对杯鲁的话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的一般。
杯鲁见她并不搭理自己,于是对着她的背影朝前爬动了两下,又扯开嗓子叫道:“钱夫人,你的兄弟钱奇跟我说过,他曾经到汴京皇城里去找过你,得你的关心和照顾,在那儿舒舒服服地过了两个多月哪,那简直是天上神仙才有的日子。
“她还说你这样的好姐姐,打着灯笼都是难找呢。”
钱夫人闻听此言,美眸中顿时一亮,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心想:“我果然没有认错,他真的是那个臭小子!”
钱夫人心里激动,像是有一团火在胸中燃烧的一般,但却依然口气冷冷地问他:“是吗?除了这个,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杯鲁道:“他还说,他曾经让一个番狗叫做哈巴温的追得走投无路,跑到了夫人在梁山泊湖心岛上的碧水山庄里,祈求夫人的救护于他。夫人为了救他,把好好地一个碧水山庄都给葬送了呢。也不知那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钱夫人此时再无怀疑,眼前此人决然是张梦阳臭小子无疑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在这些人面前、在自己的面前以杯鲁的身份相见,他这是唱的哪一出?这臭小子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且不管他,老娘我先不忙着走,倒要看看他想要搞些什么鬼名堂!”
钱夫人回身又走回了刚才所坐的那张桌面之旁,撩衣坐了下来道:“不错,他说的都是真的,我钱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了,为了救他个小畜生,保留我钱家一脉香火,我这当姐姐的莫说是搭进去一个碧水山庄了,就算是搭进我的全部家当,在我而言,那也是值得的。”
钱夫人所料不错,眼前这个所谓的杯鲁,果真便是她心心念念所要寻找的张梦阳。
张梦阳在谦州城中得到红香会设在鬼城中的探子的密报,知道鬼城自龟山老妖重掌大权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重大的变故,这变故跟设在西夏国境内的太上正一教合罗川总坛有着直接的关系。
鬼城中有一件对张梦阳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合罗川总坛的手上,而身在合罗川的总教主皇甫丽卿,自从鬼城被老母夺回之后,也面临着属下诸多教派的联合逼宫,处境颇不美妙。
至于那些教派为什么会逼宫皇甫总教主,张梦阳暂时还不得而知。但红香会的消息极其灵通,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们甚至都打探出了这许多教派围攻合罗川的具体时日,用飞鸽传书的方式报到了正在谦州享受着无限温柔的张梦阳耳中。
由于那件东西实在要紧,他所得到的消息里又说这些五花八门的教派之所以密谋向合罗川逼宫,目的也是为了这件要紧的物事。
张梦阳心想既然如此,自己想要夺取那件东西,倒也算不上是孤军奋战了,自己只需静观其变,看着他们鹬蚌相争,瞅准最佳时机出手,当个最终获利的渔人也就是了。
他算准了日期,觉得距离那些教派动手的日子尚还一月有余,时间还颇为充裕,因此也用不着使用神行法,只在军中挑了一匹上好的快马当做脚力,辞别了他那几房心爱的夫人,出了谦州城来,时快时慢地朝西赶路。
这段时间来,他的神行法面临着由凌云飞到通天纵的瓶颈,想要顺利地突破这一瓶颈,充足的体力和精力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