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世上似他那样的少年多了去了,姐姐即便真的见过他,恐怕也是过目即忘,怎会把他那样的人留意在心。
“不过姐姐既然问了,小妹我若是不答,就显得对姐姐失于礼敬了。小妹我那兄弟姓钱名奇,相貌清俊,中等身材,十七八岁的年纪,说起来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把他丢到人堆里呀,立马就很难找得他到。”
麻仙姑笑道:“原来夫人的兄弟名叫钱奇,我近来少在江湖上走动,对令弟的名字还真的是鲜有耳闻呢。不过请夫人放心,今后我一定会替你留意的,一有消息,立即便会派人驰报给夫人知道。只不知夫人的府上在哪里,你家老爷上下如何称呼?”
那女子点头笑道:“如此便多谢姐姐了。家夫的名字,刚才你身边的那位将军已经提到过了,姓刘名豫,字彦游,原先官任河北西路提刑使,大金军南下之时,又奉命调任济南知府。
“我这个儿子刘麟,如今官居着磁州太守,姐姐若是真的有我兄弟的消息,就把消息派人送到磁州吧,小妹我必有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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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仙姑道:“夫人说的,麻仙姑记下了,倘若是哪天机缘凑巧,使我真的与令弟遇见,一定告诉他,他出门在外漂流,你这个做姐姐的对他悬望得紧,让他早日回家。”
钱夫人听到了麻仙姑自报家门,倒还不觉得怎么,只不过是微微笑着颔首表示谢意。但她的儿子刘麟见多识广,听到麻仙姑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一震,立马抬眼朝她望将过来。
“原来她就是麻仙姑,丑八仙里的核心人物。人材倒是蛮标致的。只是她怎么会跟拔离速这样的金人混在一起?”
刘麟又转目朝另一桌上望将过去,看到那张桌上的两人,一个是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中年道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剑,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另一个胸前肩上倚靠着一管渔鼓,塌鼻黄脸,面貌颇为丑陋。
刘麟立马就辩识出来,那个道人模样的必是丑八仙之一的欧阳洞宾,那个手持渔鼓的汉子,则是名号响当当的钱果老。
刘麟把目光又落在了紧挨着麻仙姑而坐的习鲁古的面上,仔细地把他打量了一瞬,见他一张脸面上疤痕遍布,乍看上去颇为恐怖,很难猜得透他的具体年纪。
但他们丑八仙的名号中既有一个“丑”字,模样怪异一些倒也合情合理。只是刘麟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紧挨着麻仙姑坐着的这人究竟是丑八仙中的哪一位。
在他的猜想之中,此人不是孙采和,便是侯国舅,而不会是惯于空手掏人心肝的廖湘子。因为廖湘子的兵刃是一管精钢打造的笛子,可此人腰间佩戴着的,则是一把看上去并无什么奇异之处的宝剑。
刘麟还没有猜出来此人是谁,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一个黑点自远而近,并且越来越大。
众人循着黑点所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正翻飞着四蹄,驮着一个男子朝着这边飞驰而来。
这马上男子转眼间便到了席棚跟前,口中发出了一声不易为人察觉的轻“咦”,遂把手上的马缰绳一勒,“吁”地一声带住了马匹,翻身从鞍子跃了下来。
他把马栓到了树上,便阔步走进了席棚里。
席棚之内的众人看清了他的相貌,几乎人人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呼,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麻仙姑、拔离速等人甚至还紧张地亮出了兵刃。
来者先是盯住钱夫人上下打量地看了一瞬,然后啧啧地连声称赞:“好看,真好看,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钱夫人一张俏脸之上写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色彩,而刘麟也和她一样脸现诧异之色地道:“阿……阿舅,没想到我们在这儿把你找着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来母亲想你想得好苦。”
被他称作阿舅的这男子并不搭腔,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桌的麻仙姑身上。
他背着双手踱将过去,盯着麻仙姑的脸庞,嘻嘻笑着对她说道:“大爷我今儿个真是撞到了桃花运了,在这么个鸟儿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一下子碰上了两个大美人儿,看来我杯鲁今儿晚上又要开荤了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