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母是何等样人,武功既高,反应也是极其机敏,上次汤圣母对她暴起突袭,只不过是圣母事先被捆缚住了手脚,形同俎上鱼肉,老母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崩断绳索,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所料之外,老母也没有想到自己和这位徒弟十几年没见,她的功夫竟然进步如斯。
因此,汤圣母的对她的那一下突袭,才会爆发出相当的威力,以至于几乎得手。
可是眼前的习鲁古哪里有汤圣母那样的本事,他的动作虽说也颇为迅捷,但在老母看来,其身手较之自己的那位叛逆徒儿,可是要迟缓得多了。
老母灵巧地把手腕一翻,便把他握着自己的手给打脱了去,同时另一只手倏地戳出,在他腰间的府会穴上轻轻一点。
习鲁古顿时感觉半身酸麻,如一座小山一般地瘫倒在老母的面前。
周围的人哪里知道习鲁古意乱情迷,突然间上前拉扯老母其实是想要跟她亲近之意,还以为他居心叵测,想要对老母突施偷袭暗算,因此纷纷喝骂着抢步上前,按住习鲁古拉胳膊扯腿,揪头发拽衣服,并且喧嚷着去取绳索,要把他捆绑起来拷问主使者是谁。
老母眼见着手下人把他制服在地,有几个还对他拳打脚踢,也并不加以制止,只是面露微笑地由着他们胡闹,自己只做了一个置身事外的吃瓜群众,觉得眼前的一幕有趣得紧。
待到下面的人取来了绳索,真的要把习鲁古捆绑起来的时候,老母忽然把手一抬,说道:“用不着为难他,凭这傻小子的三脚猫功夫,想要伤着我那可是难比登天呢!”
听到老母发话,下面的人不敢违抗,便都松了手不再揪扯于他,只是把他在地毯上拖去了数米之远,以防他会对老母再生不利。
老母歪靠在龙床上,口气慵懒地吩咐道:“这个人曾经不顾性命地想要护佑于我,可见他忠心护主,不是什么坏人,今天却又突然胆敢对老身不敬,一定是事出有因。对此,我想要单独审问于番,你们暂且先退下吧!”
周围的男男女女们得了老母的吩咐,全都应了声是,陆陆续续地退出寝宫去了。
等到偌大的寝宫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的时候,老母白了跪在下边的习鲁古一眼,说:“真是个傻孩子,当着那么多人就敢对老母动手动脚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习鲁古对面对她的这句指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老母……我……我……”
“哎呀,还我什么呀,趁这会儿没人,快过来让老母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习鲁古“嗷”了一声,站起来走到老母的跟前,跪在龙床跟前的脚踏上。
老母拾起他的手腕来,伸出两指切在他的寸口处,眯起眼睛来给他号了会儿脉,然后睁开眼来笑着对他说道:“很好,恢复得不错嘛小伙子,这也得亏了老母我在你身上用了那么许多的灵丹妙药,还让他们那么尽心尽力地伺候于你,否则你个臭小子啊,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当游魂野鬼呢!”
不知怎么的,虽然龟山老母言谈举止之间对他表现得很是亲近,但习鲁古却觉得她的这种亲近,给人的却是一种敷衍的感觉。
一听她说到游魂野鬼几个字,令他立马就想到了那先晚上,那个堆满了死尸的长草丛里的情景来。这一下更令他觉得眼前的这位美丽的老母,所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关心,总蒙着那么一股虚假的味道。
习鲁古道:“老母对小子的关心与栽培,小子没齿难忘,今后一定对老母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