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他离开燕京之后不久,弟妹就突然在撤往古北口的路上消失了,说不定就是梦阳兄弟把她给藏了起来。再不就是弟妹不愿随大军同行,和他提前约好了相会之所,然后偷偷地躲了起来等他也不一定。
这次太后派他去干大事,他顺手把弟妹捎带回来,想也在情理之中。他们两口儿分别这许久,一旦碰上,那还不得干柴烈火的烧个乱七八糟,你我若随他同往,难免会妨碍到人家的方便,你说对不对?”
赵得胜扭头问张梦阳:“贤弟,弟妹何去何从,你果真知道么?”
张梦阳皱眉道:“萧兄所言,纯属毫无根由的妄加猜测。我在即将离开燕京之时,她倒是对我透露了些她想要随我西行的意愿,只是我想到西行路途上的奔波之苦,没有答允她。
要早知道她会在撤出燕京之时凭空走失,当时倒不如带着她一块儿上路了。我现在连她是生是死都毫不知情,又哪里会知道她的所在?”
赵得胜道:“兄弟,不管太后派你去干何等大事,到了燕京一带,你都要细细地寻访一番,弟妹对你情深义重,愚兄认为她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希望你不要等闲视之的好。”
萧迪保嘿嘿笑道:“什么百里挑一的好女子,暖儿那妮子是个什么货色,价值几何,我可比你知根知底。”
萧迪保认定暖儿就是在范水寨被金军先锋官额鲁带玷污了的那个女子,根本想不到后来随侍在张梦阳身边的暖儿,其实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一个人物。
张梦阳知他话中之意,不过看在小郡主的面上,也懒得去跟他斗嘴,只摇了摇头说:
“只要真心的对一个人好,那她对这个人而言,何止是百里挑一,喻之为千里挑一万里挑一都毫不为过。更可以算得上是价值连城了。所以萧兄之言,小弟我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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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得胜听了他的话,心中极是赞赏,感慨地说道:“贤弟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奇男子,你这番话若是让弟妹听到了,想她必是即刻为你死了,也所甘愿。
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上苍也必然会感念于你用情之专之诚,创造机会,早日让你二人团聚的。”
张梦阳朝他一抱拳,说了声:“谢大哥!”
萧迪保听他二人这一对一答,心下甚是不爽,把眉毛一挑,不乐意地道:“好兄弟,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你把那臭丫头说的那么好,又置我们家莺珠于何地了。你看我不回去对莺珠说。”
暖儿对张梦阳而言虽说重要,但小郡主在他心中的位置却是远非暖儿能及,被萧迪保如此一吓,心中不由一慌,赶忙辩解道:
“萧兄此言差矣,小弟我对莺珠之心天日可鉴,莺珠对我也是诚心相待。她于我而言,的是千挑万选难觅的知音,莺珠于我之珍贵,实在可称得上是价值连城。我这话,可有什么不对了?”
萧迪保打个哈哈道:“好小子,看你狡辩得好,舅舅我便饶你这一遭,这回就先不对莺珠说了。不过下不为例,下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舅舅我可决不轻饶于你。”
张梦阳见他对自己说话居然自称为舅舅,虽然明知他是有意在占自己便宜,可是一想这所谓的“舅舅”,乃是比着小郡主而叫的,一股难言的甜蜜,便瞬间在他深心里漾了开来。
赵得胜苦笑着摇了摇头,于他们二人的对答虽听在耳中,却是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