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孟倦皱起眉头,“勿以恶小而为之......”
“勿以恶小而为之。”桑昭及时接过他的话,“先生是生来便知道这句话吗?”
“......”
孟倦一噎,无声沉默。
“约束你的——”桑昭的笑意扩大几分,眼眸里闪过愉悦的情绪,“不是你从外界学来的道理吗?”
“人之初,性本善,外界学来的道理,是为了让人的心性不被污染。”孟倦不满意,还要再辩。
桑昭却不想再和他辩论,将手边的书往他面前一推:“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你给我讲这个。”
孟倦觉得她在耍无赖:“我——”
“讲这个。”桑昭的手指压在封面之上,又往孟倦的手边推了推,“讲这个吧。”
她想了想,威胁道:“不然我就走了。”
孟倦与她大眼瞪小眼僵持片刻,最终还是低头妥协。
桑昭手指松开,还是崭新的书籍被孟倦抽走打开,他垂眸瞧了眼封面:“李公的书?李公人就在云阳,你若有什么疑惑,卫侯应该会为你递拜帖。”
小主,
“听你讲,听你讲。”
桑昭伸长了手臂给他倒茶。
孟倦倒是不需要翻开这本书,他两年前便拜读过这本书,据说是李公的几名学生联合所着。
他将书放在手边:“女公子想知道什么?”
桑昭沉吟片刻,问得直白:“李永是好官吗?这个,长青三策,也是好的吗?”
孟倦其实有些诧异桑昭会对这本书感兴趣,所谓的长青三策,如今除了已经挖好的安民渠,剩下的两道政策,早已被当今天子下令废除。
窗户在他们进屋之前被店家撑开通风,孟倦先前没在意,直到此刻起风,有落叶被风卷进屋中,孟倦才惊觉今日的风泛着凉,估计将要下雨。
他低头将桑昭面前另一本书取过来,发现是话本之后动作顿了顿,但还是将其与《长青论》一齐压在手下,避免书页被风吹动。
“官当得是好是坏,哪里是一句话能说清的。”孟倦抬头,看着桑昭重新将脑袋歪在臂弯里的模样,当即眼皮一跳,但顾忌桑昭手边随时可能被扔过来的糕点,又将下意识就要出口的劝诫吞了回去,“......长青三策也是如此。”
桑昭微微闭上眼睛:“那就不说官好不好,说这个,长青三策,从捐官开始——”
她睁开眼睛:“可以吗?”
不等孟倦说什么,那双眼睛又重新阖上,俨然一副要伴着他声音入睡的模样。
坐姿,睡觉,无礼。
孟倦不知道该先生气哪一样,重重地闭了闭眼,深深吐息过后,竟然开始就长青三策的第一项为她讲述。
几乎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