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和自己说话才最好,不然胭脂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应酬,和众人又说了几句,也就回到安排给自己的屋子歇息。
刚进屋还没说话,红玉就笑嘻嘻地对胭脂道:“娘子,这间屋子可比上回去的那个寺庙的屋子精致多了。”
胭脂用手捂住嘴打个哈欠:“就你爱说话,这屋子精不精致有什么要紧,我们又不在这住一辈子。我还是好好睡一会儿,这许久没坐这么长时候的马车,颠的骨头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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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还想说几句,见胭脂十分困乏,也就没有再说,服侍胭脂睡下。
符夫人进到屋内,遣散众人,并没去歇息,而是打开梳妆匣,从中拿出一小个玉瓶。这是从西域来的药粉,撒在人的吃食里面,多的话,会让人腹痛难忍,甚至出血而死。
寺里的饭菜,怎样都比不上赵府内的饭菜那么精致的。到时往胭脂的饭菜上撒上,吃过之后腹疼难忍,只会怀疑是厨子有问题,绝不会疑心到别人。
而厨子,怎么都查不出有问题的。符夫人勾唇一笑,把玉瓶放下,打算歇息一会儿。胡氏,我看你还有多少时日的命?
胭脂一觉醒来,已是日落时分,能听到外面寺庙里传出梵音声声,和尚们开始在做晚课了。
胭脂在枕头上翻了个身,今日临来时候,赵镇本打算跟了来,谁知临时有事来不了。于是赵镇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到了寺庙里面,不管是吃饭还是喝水,都要小心,最好是让红玉各样尝尝再说。
胭脂倒晓得宫内有试膳的,现在赵镇的意思是让红玉试膳,胭脂顿时觉得被雷打过一样。要紧的,不是防这防那,而是找出证据,让符夫人的面目露出来,让她们不再敢轻举妄动。
还真是很复杂啊。胭脂在枕头上又翻了一个身,当初答应嫁给赵镇的时候,谁会想到这些啊,真是太亏了。
“娘子,您醒了?”红玉的声音已经在屋内响起,接着红玉端着饭菜走进来:“这寺里过了午是不吃饭的,这么一大段路,不吃晚饭怎么成?厨房里熬了些红豆粥,我给你盛了一碗。”
不过是垫垫肚子的意思,胭脂坐起身来到桌前,这红豆粥熬的很不错,豆子每一颗都熬化了。见胭脂没去拿匙,红玉笑着道:“娘子,这红豆粥我已经喝过一碗,很好喝的。”
“大家今晚喝的都是红豆粥?”胭脂问了一句。红玉点头:“连符夫人都喝的这个。”
胭脂不由笑自己有些太敏感了,真要放些什么东西,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放不进去,于是胭脂拿起勺喝了一口,的确不错,这一口下去,顿觉饥肠辘辘,几口就把碗里的粥给喝完了。
见胭脂瞧着自己,红玉忙把碗收起:“娘子,只有这么一碗,再没多的了,我们带有点心呢,这粥是甜的,再吃一块椒盐饼来合一下味?”
这个主意不错,胭脂接过椒盐的饼,赵家厨子舍得搁油,一口咬下去就咬到一口油,正好把红豆粥带来的甜腻给消掉。胭脂吃完一个椒盐饼,觉得肚子已经半饱,能撑到明日早上,于是让红玉把剩下的都收起来,还要在这待好几日呢。
“夫人,这药粉要搁,也要寻个合适机会。”符夫人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婆子,在那恭敬地和符夫人说话,这是符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嫁的丈夫姓魏,人都叫她老魏,她儿子魏大,替符夫人看着田庄。
符夫人当然晓得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把药粉搁进去,浅浅一笑:“当然不是今日,再说这事,本就要做的机密些。”
“夫人,若……”老魏虽然应是,但还是迟疑着问了一句。符夫人笑了:“这药粉吃下去,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起效用,不管她是拿狗也好,拿人来验也好,吃那么一口,半点效果都没有。”
老魏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药物,眼不由瞪大一些:“这样好使,为何?”
“这么一瓶,碾的极细的,足足三千贯呢。”符夫人手里玩着这小玉瓶,语气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