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子听的姊姊这样说话,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柳二娘子已经挽起自己的妹妹:“方才还在说胡家姊姊呢,这会儿倒扭捏起来了?”柳三娘子脸一红,躲在姊姊身后,悄悄地瞧着胭脂。
胭脂和她们笑着说了几句,见柳家这对姊妹,姊姊温婉大方,妹妹活泼可爱,都是好相处的人,不由往舜华那边望去。
舜华虽在和人说话,却也留神着这边,瞧见胭脂往自己这边望来,一双眼还笑吟吟的,脸顿时红了,用扇子把脸遮住一半,一双眼却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
和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忠义伯的庶出女儿邹三娘子,瞧见舜华这样,邹三娘子不由心生羡慕,胡家大娘子,虽说外头名声不大好,可现在瞧来,也是个温和的人,并不似自己家的那位长姊。
想着,邹三娘子心头突地一跳,如果把知道的这个秘密告诉胡家二娘子,不知道会不会?邹三娘子忍不住咬住下唇,手也开始有些激动地抖起来。
胭脂和柳家两位小娘子说了几句,也就瞧向舜华这边:“这位妹妹是哪位,之前从没见过呢?”
邹三娘子已经站起身,舜华也起身为胭脂做着介绍:“这是邹家三娘子,她比我小了一岁,从今年起,才跟了邹夫人出来应酬。”
说话时候,邹三娘子已经在那深深道个万福,胭脂还礼后瞧了瞧她,相貌上邹三娘子比邹大娘子要出色一些,记得京城曾传说过,说忠义伯那位被卖的爱妾,相貌极其出众,不然邹夫人也不会一见了面就如肉中刺般。
胭脂曾见过邹三娘子的同母姊姊邹二娘子,从她们姊妹的相貌上来瞧,看来京城中人所言不虚。
见胭脂往自己面上瞧来,邹三娘子也用扇子遮一下面:“我生的不大好,胡姊姊定是在笑话我!”
又来了,胭脂不喜欢和这些人应酬就是如此,不管是谁家的,都要这样来去一番。因此胭脂只浅浅笑了笑,敷衍了几句,也就算尽了主人之责,自回屋去歇息。
刚在屋里躺下不久,就听的外头传来说笑声,听着声音竟有男子,而且还有些耳熟。胭脂懒得去理,依旧闭目假寐。
红玉掀起帘子瞧了瞧,接着就把帘子放下,有些激动地说:“大娘子,原来方才我们遇到的那个,是赵公子和他表弟曹三公子。哎呀,这样好相貌又能干又有家世的人,为何?”
胭脂晓得自己再不开口,只怕红玉会唠叨个没完,于是睁眼瞧着她:“瞧人,可不能只瞧见他外表!”
红玉见胭脂醒了,索性坐在胭脂床边:“这是怎么说呢?大娘子,能做得赵家的媳妇,还是明媒正娶的,就算以后男人风流好色些,占了正室地位,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世间人大多是像红玉这样想法吧?觉得做了正室,只要占住地位,男子风流些也是平常事。胭脂唇边有讽刺笑容出现,红玉忙住口:“大娘子您再歇一会儿,在这庙里,也没有晚膳吃的。带的有有糕点呢,奴给你拿去?”
胭脂一点也不饿,只摆了摆手重又闭目,红玉会意,也就起身出去。
屋内重又安静下来,胭脂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寺庙里比不得在家中,等胭脂醒来,屋外已经全黑,整个寺庙都安静的很,听不到一点声音。胭脂坐起身,在地上打地铺的红玉已经醒了,揉着眼睛问胭脂:“大娘子想是饿了,临睡之前,夫人吩咐给您留了碗粥,这就给您端来。”
果然自己的娘更明白自己,胭脂披上衣衫下床,红玉已把粥端来,这粥不冷不热,正好入口,胭脂一口气喝完,让红玉把碗收拾了就道:“你继续睡吧,我出去走走就来。”
“大娘子!”红玉的声音里带有迟疑,胭脂已经抿唇一笑:“怎的,你还怕我出去外面私会男人不成?”
红玉没想到胭脂这样直接说出这句,有些害臊起来。胭脂已经又笑了:“逗你玩呢,我只是觉得这屋里有些闷,想是睡的久了。出去就来。”
既然如此,红玉也不敢忤逆,瞧着胭脂走出去,但并没把门关上,而是在门缝里悄悄地瞧着胭脂。
胭脂晓得红玉在做什么,也不点破,勾唇一笑就在这院中慢慢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