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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您几位先坐着,一会儿就好。”二他掰掰把那角碎银子塞到怀里,高高兴兴地出去张罗饭了。

“张老,这里的农民怎么看上去过得还不如苦兀呢?”罗通看着这个房子,感慨着。

“他不是说了,这里一涨水,一年收成就泡汤了。”张久征叹了口气:“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可这一带基本上都没有人家,他们搬到离河远点的地方,不就好了?”许亚轩有点不理解:“明知道这里年年发大水,离开不就行了?”

“农民的地,都是官府那边丈量好的,哪能说走就走?”张久征摇了摇头:“也只有苦兀那种地方,没有人管,才能随意迁徙。咱大明的黄册,每次修订都很严格,怪就怪他祖宗到了这个地方,扎根了。”

“黄册?”罗通没明白:“那是什么东西?户口么?”

“这个怎么给你解释呢。”张久征想了想:“这黄册,记录了每一家的人口数,牛羊数,房屋数,田亩数,每十年大造一次。也就是,你家里有什么,官府那边都有记录,官府记录你家是民户,军户,匠户,这些都是不能变动的。”

罗通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就相当于说,每户人家在官府都有登记呗。他们住在这里,在官府那边都记得明明白白的,不能擅自迁移。”

“是的,所以,有些人住在水土不好的地方,就只能自认倒霉,自生自灭。”张久征摇了摇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有人运气不好。”

“如果说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全凭祖宗选了什么地方,那这个制度也太死板了。”罗通摇了摇头,理解不了古人的思路:“就像他们,明明可以往远离河道的地方迁移一点的,这边这么多土地都是荒地,总有一块能养活这么多人。”

外屋地传来叮叮当当炒菜的声音,老头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陶制的小酒壶,面有惭色:“几位军爷,对不住喽,整个庄户揍找到这么一小壶酒……”

罗通连忙摆手:“老丈,您把酒还回去吧,我们有军纪,不能喝酒。”

“那我还回去喽?”老头有点犹豫:“啥前的规矩也?崽儿揍不能喝酒了呢?”

“老丈,还回去,还回去。”罗通对老头说道:“俺们一直都是这个规矩,军务在身的时候,不能喝酒。”

老头翘起了大拇指:“一看几位军爷就正气,俺们这儿的中屯卫,是个军爷都是酒蒙子,哪里像几位这样。”

罗通再三客气,老头子才放心地把酒拿走了。二他掰掰炒菜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菜端上来了。罗通他们简单吃了口饭,在老头家的东屋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