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睢阳县内,只剩残兵几个的秦大力,扶着已经昏迷的严岳,连声大骂卑鄙,气的连疏月话都彪了出来。
想要让人去追,可已无旁的兵力,剩下的也不是那两人的对手。
气了片刻,当机立断带严岳离开,返回驻地,准备给褒国公送信,对那些人进行截杀。
……
花枞等人返回去寻人时,走了一半,远远瞧见地上倒了两个人,忙不迭奔上去。
到了近前,看到二人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尤其是看到裴谨那几乎被劈开的后背,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吓死在当场。
“郎君衣服里有药!”花枞急急忙忙地在裴谨身上翻转,最后在他袖袋里摸出一瓶,直接往伤口上倒。
“这位姑娘怎么办?”罗大嫂问道。
“她好像肋骨断了……”
“先抬上马车!动作轻些!”
吵吵嚷嚷里,一个趴着,一个平躺着被送到了马车上。
一众人告别了秦志英等人,又急吼吼的往回赶。
与那些人汇合后,直接朝京城跑。
若不是赵卿诺中间醒了一回,只怕不等遇到截杀的人,他们两个先死在半路上了。
凭着记忆,指了方向,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
为防止引人注目,所有人停在镇子外,又让花枞去请大夫出诊,同时给大家买些成衣与吃食。
休整了两日,将板车全部置换成更舒服些的马车后,准备出发时,有些人不愿意同行了,想留在这里。
经历过生死,才会愈发珍惜生命。
此去京城,一切都是未知数,亲人的惨死固然让人悲痛愤怒,可活人的日子才更加重要。
而且他们不去京城,其他人也会去的,到时候一样能将睢阳县的事大白于天下,还他们一个公道。
如果……那只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们就好好过好活人的日子。
赵卿诺理解他们的想法,也不强求,也不问他们是否真的要留在此地,只是拿了些钱分给他们,带着愿意上京的人绕道安林县,从安林县往京城去。
如此一来,他们既能得些喘息养伤,也能避开可能会来的追杀。
……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安林县的方向走着,赵卿诺肋骨处缠绕了一圈木片已做固定。
她看了眼趴伏着的裴谨,叹了口气,偷偷摸摸地侧了侧身子。
裴谨此刻耳根残留着淡淡的粉红,听到旁边的动静,闷声闷气地说道:“阿诺莫要乱动,那断骨虽未刺破腹脏,可若想好得快,还需静养上一段日子。”
他这几日都是与赵卿诺同处一辆马车上,每次换药后都要害羞上好一会儿。
赵卿诺余光扫了眼他后背再次渗出的暗红色,暗自发愁:马车晃的厉害,裴谨的伤口一直无法彻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