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斜旁砍来一条银光,一个来偷袭的“卫军”。
赵卿诺一抖手腕,匕首直射到那人的脑袋上。
旋即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紧接着啪叽一下摔进血泊中。
她瞥了眼已经逃出去的同伴,一手扶住裴谨,单手持枪,护在身前,一步一步往城门的方向撤。
“阿诺……跑……”裴谨缓缓扔出三个字,额上的汗珠滚入眼内,痛的他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派肃然。
他强撑着站稳,横跨一步,想要挡在赵卿诺身前,“你自……”
话才出口,便被身边之人打断。
“裴谨,我肋骨断了……只能一起……”赵卿诺一枪拨开上前的一个“卫军”,紧跟着挑起地上大刀,递给裴谨,“杀出去!”
说罢,手中长枪径直冲着裴谨身后刺去……
而裴谨握住刀的同时,也一并斩向赵卿诺的后方……
“噗通”
“咕噜噜”
两个偷袭的“卫军”倒在地上,一个胸前被开了一个洞,一个没有了脑袋。
那“卫军”本就被杀得只剩下三五个残兵,为这二人的凶残所震慑,又看到自家主将人事不省地倒在别将秦大力身上,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再战。
赵卿诺和裴谨得了喘息,也不恋战,登时往城门外发力狂奔而去……
另一边,那些人出了睢阳县,也不知闷头跑了多久,直到感觉后面无人追来,才渐渐停下步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乌泱泱的一群人只剩下十几,刹那间悲从中来,呜呜咽咽地又哭又笑了起来。
笑他们逃出生天,哭那些留下的伙伴。
花枞巡视一圈,不见那两个与自己同来之人,抬手捂着发烫的眼眶。
秦志英狼狈地看着自己这边两只手数的过来的人数,更是憋屈堵心。
冲昏头脑的热血褪去后,只有后悔。
他看了眼同样凄惨,但却活了下来的李争,心底叹了口气。
勉强做出一番大气豪迈的模样,说道:“我等便护送诸位到处,那寨子里还有许多妇孺,不可弃置不理,需得寻了机会回去接出来另谋他地。”
他一面说着,一面在人群里搜寻,没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暗叹:这里不见苔花……也许是……罢了,终是有缘无分。
马车里,张苔花听到秦志英的声音,一动不动的倚靠在马车上,躲得严实,连声音都不发出一声。
姜一平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姜蕴突然开口说道:“我与你们一道,舍妹还在后头,这般时候还未赶来,我有些不放心。”
“蕴……”姜一平刚要张口阻拦,便被直接打断。
“既是自家妹妹,父亲与母亲认了,那上不上族谱并不重要,至于让妹妹回府住的事,回去后我自会与祖母去说。”说着,姜蕴把目光投向花枞,“你是妹妹的人吧,既如此,便与我一道回去。”
花枞本就心动,当下连连点头,抹了把眼睛说道:
“兄弟们,大伙能不能挤挤,给我匀出来一辆马车,我去接我家姑娘和郎君。”
此话一出,众人忙不迭应和,更有人嚷嚷着要同去。
一番折腾,定下来花枞和姜一平、姜蕴、并罗肃夫妇回去接人,其余人原地等候,过两个时辰,几人不回来,便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