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这解元郎的风头,压过了那位大才子,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从来都是你争我夺、奋勇争先。
林焕点点头表示知道,在进了宿院后,就开始了又一轮的清理收拾。
开学仪式上,国子监祭酒陈蕴楷在发表了一番激励言辞后,点名表扬了林焕。
“我们国子监说来是国朝最高学府,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在三十年的时间里,没有出过、更没有进入一位解元郎,五十年没有出过状元郎!”
“说出来老夫这个祭酒都只觉颜面无光。但让老夫欣慰的是,去岁的解元郎林焕,主动报名申请加入了我们!”
“学子们,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榜样力量!这是在证明我们国子监实力的时候!”
“你们一定要努力向学,向林焕学习并多沟通、多交流,争取彼此的学业都能更进一步!”
“……”
夸得有点儿天花乱坠,立意就是要竖起林焕这根标杆,刺激学子们的竞争之心。
毕竟以往国子监里的都是七品以上官员人家的子弟。
台下掌声十分热烈。
向林焕投来的不善目光也有很多。
林焕无动于衷。
吹捧也好,嘲讽也罢,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无论什么样的声音,他都当成是对优秀人才的奖励,也只会争取做个更优秀的人。
国子监学习的内容更加广泛,也更加细致。
儒家经典、史学典藉、诗词歌赋、治国理政、君子六艺、书法绘画、天文地理、算法朝律等等。
除了正常课时外,学子们每日都会有一定量的时间,聚在亭廊湖池边畅谈交流。
三日后,林焕带着“小跟班”江怀,准备去学院内最高处绘画之际,被包阳胜那破锣嗓喊住。
“解元郎,祭酒大人都让我们跟着你多多学习,夫子们对你也多有夸赞。”
“我们正在讨论【春秋】,你也来说几句呗?”
不同的思想会撞击出不同的火花,探讨交流是学习进步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这三日来,林焕倒是首次被这样的邀请。
之前学子们都像是在躲着他似的。
但林焕还是拒绝了。
他依礼团团半圈,“多谢兄台美意,吾等正要上山作画,便不打扰了。”
他可不觉得包阳胜这是好意。
虽然不惧,但明知是麻烦他也没有那个心思硬凑。
“呵,林师弟这是瞧不上我们哪。”
包阳胜身边十几个学子中,有人阴阳怪气了一句。
林焕当没听到,回身继续前行。
被包阳胜快步过来挡住。
“林师弟,吾等正为一个问题争执不下。”
“春秋笔法微言大义,然不同文儒解读各异,吾辈当如何确定其真正之含义?”
包阳胜直接将问题抛了过来。
《春秋》是一部非常重要的儒家经典,但因其文字简洁,含义隐晦,便各有各解。
这个问题挑战了对经典权威性的认识,要求对《春秋》的研究方法和不同解读进行分析,以找到一种相对合理的确定其真正含义的方式。
就好比在百花齐放中,他让林焕挑一朵最美的一样。
林焕掀起眼皮看过去,反问道:“包师兄乃第一才子,想必已有确定,不妨说来我也听听?”
包阳胜微微一滞,俊美的面容上飘过一抹阴云。
“我虽有想法,但众人之智胜于一人,还是想听听解元郎的独特见解。”
包阳胜故意将解元郎三字咬得很重。
“就是就是,林解元就说说嘛,夫子都夸你之文章对吾等有引导之用呢!”另有学子附和。
还有学子轻嘲:“算了,别勉强林解元了,学识是多宝贵的,岂能被吾等轻学了去?”
林焕点了点头,顺口接住这话:“正是道不可轻传之理。”
你们夸我,我受着了。你们说我不愿意分享,我承认了。还想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