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阳胜的确就是故意的。
在昨日,他在家与父亲大吵了一架。
他的父亲是从六品工部员外郎,只懂得钻研恪物那些。
在包阳胜看来,就是没有出息不知进取之人。
也因此,包阳胜就想凭借自己的聪慧与学识,进入官场高升仕途。
可他生下来就十分俊秀,每每听人夸赞这个孩子真美他就火冒三丈。
尤其是越长越有些偏阴柔的时候,加上稍微尖利点儿的嗓音,就更是使他倍受嘲笑。
为此,在变声期时,他拼命用力嘶喊,直到将嗓子彻底喊哑。
所幸他学业有成,恩荫进入国子监后,迅速就凭借过人的诗才而获得了国子监第一才子的美誉。
可他的理想是做到聚城第一才子、国朝第一才子,再以两榜进士状元郎的姿态迈进朝堂。
他爹却说他在做梦!
他不服气,却被事实打脸。
头次乡试他中了第七十三名。
重开乡试,他,落榜了!
国子监第一才子落榜了!
“我不回国子监了,请父亲帮我另聘明师!”
包阳胜感觉没脸见人,更没脸再回国子监读书。
可他父亲只一心在拼接着木头,拼得专心致志。
直到他再高声提醒了一遍,并拿走了其中的一块木头,他父亲才茫然地抬头回答他。
“什么?”
包阳胜:“……”
他压制住即将暴走的情绪,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包章依旧茫然。“咱家虽不缺钱财,但为父的只是个从六品小官儿,能求到哪位名师的府上?”
包阳胜:“凭我聪慧过人,凭我学识上进,不行吗?”
包父:“哦,行是行。那等为父的过几日找人问问,你先去国子监继续读书。”
完全是不在意的状态。
包阳胜气极。
又是这样,还是这样,不管他成功还是失败,父亲永远都是这样不在意的态度。
包阳胜砸了父亲好不容易快拼接成型的模具,并用双脚狠狠地跺烂。
“有你没你都一样,你个废物!”他脱口而出,愤愤摔门离去。
背后传来他父亲依旧不在意的声音。
“这孩子,没有我哪来你的锦衣玉食呢?唉,害得我又要重拼了。”
包阳胜:“……”
他冲回自己的院子,抓出笼子里的兔子,狠狠地踩踩踩!
在兔子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中,他终于得到了释放。
收回脚,扫了一眼那些瑟瑟发抖的下人仆从,整了整玉色的长衫衣领,踏出一个个带血的脚印,回屋去了。
次日,为了不两头落空,他只得硬着头皮到国子监报到。
谁知又在出了宿院后看到了林焕!
现在满聚城的读书之人,还有不认识这个林焕的吗?!
看一个个经过林焕时,都冲其热情洋溢打招呼的样子,包阳胜只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过去就撞了林焕一下,然后不在意地道歉。
想让对方认识自己,认识到这国子监是他包阳胜的地盘。
可谁知林焕居然不接他的茬,气死他了!
而林焕那边对他的感觉自然也不会太好。
“他撞了我,也道了歉,难道我就要揪着他的衣领大打出手吗?”
“我们是学子,有的是机会在学识上较量。不用主动不讲理的把柄给别人。”林焕安抚着江怀。
江怀耸耸肩,提醒林焕。